显然,面对朱棣的问题,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就在几人面面相觑,斟酌着如何奏对之时,时任刑部左侍郎的李至刚忽然开口:
“陛下,此次弹劾晋国公的都是些卑鄙小人,奸臣惑圣,小人之心,陛下自不必理会。”
朱棣一愣,定定看着他。
李至刚嘴唇微微勾起,继续侃侃而谈:
“臣私以为,百官聒噪,污言乱告晋国公一事,陛下早有圣断,宣臣等进宫面圣,必是早已胸有成竹。”
“陛下既有圣断,臣又何敢班门弄斧?”
“臣请陛下示下,必当竭尽所能,甘为马前卒,死而后已,为晋国公鸣冤洗罪。”
朱棣听得一愣一愣的,余下诸臣无不暗中大骂无耻!
说了半天废话,一句干货没有,就是忙着拍马屁、站队、表忠心。
李仕鲁和任亨泰相视一笑,反而没那么在意。
他俩是历经三朝的老人了,什么货色没见过?
回过神来的朱棣这才反应过来,李至刚和苏谨无牵无挂,素不相识,为何要上书替苏根生抱不平。
不过朱棣没有恼怒他的无耻马屁,反而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张信暗骂一句无耻,上前一步:“陛下!是非黑白,自有定论,
臣以为只要请诸位大人回京,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必然会还他们清白!”
这次不止是朱棣,就连李至刚都听的直摇头。
这家伙正直是正直,但正直的有些过了头,就是傻子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些家伙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是想给苏根生几人定罪吗?
用脚指头想想,只要苏谨还是晋国公,只要苏谨还在朝堂一天,那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们要的只是把这些人赶紧弄回京,然后好在地方布局下一步的动作。
如果运气好,这些人回京之后再想想办法,让他们再也下不去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按张信的说法,苏根生几人倒是没罪了,但陛下的差事你也别办了。
朱棣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但眼中全是看不上。
怪不得俺爹不乐意用你,还是亲爹英明,给俺俺也不乐意用你这种笨蛋。
就在几人无语之际,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臣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可否说说?”
朱棣扬起眉毛,透过众人的肩膀看去,见是礼部左侍郎杨士奇:“但讲无妨。”
杨士奇的资历可没李仕鲁和任亨泰老,不敢坐着说话,赶紧站起身来施了一礼,才缓缓开口:
“陛下,臣窃以为,都察院参劾苏抚台、童藩台的目的,无外乎逼其回京,好在地方进行一些勾当。”
“臣虽不知其勾当如何,但正所谓‘敌之所欲,谓我之不予也’,断不能陷入其毂中。”
朱棣满意的点点头,心说总算有个明白人了,“继续讲。”
“是。”
清清嗓子,杨士奇继续说道:“但如今六部官员太过关注此事,消极怠工,长此以往下去,政令无法通达,国运必将阻滞,亦不是长远之计。”
“故臣以为,是否可行一折中之法,暂行拖延?”
朱棣面无表情,“是何折中之法?”
杨士奇定了定神,抬头说道:“苏根生苏抚台既已到京,不如就请他暂时归府休养,待寻得有利证据后,再三司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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