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年轻人举杯陪笑,这话说地没法接了。无他,能被当朝祭酒打趣的自然也非常人,乃当朝右相火宏堂是也。
没人接哏,老者也不尴尬,自顾自说道:“小子打油诗不错,行伍多年没忘读书,挺好,日后有何打算呀?”
“胡诌扯个闲,您老见笑。刚和殿下还说呢,小子我这想多歇歇来着。”闻良仁如是说道。
“简短歇几天得了,年纪轻轻地还真睡得着啊。过些时日会有异邦与藩属使者,来上表纳贡。鸿胪寺那边缺人,咱举荐你去当个闲差,不用谢哈。”很显然,这是个为晚辈着想的爷。
异邦番薯?鸿胪寺又不是大饭店,自己专业不对口,还能说去就去呀,闻良仁没当回事,他以为老头在拿他逗乐子。
李舒低头若有所思,老头这话怕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吧?
鸿胪寺三不沾,不掌兵,不管钱,还没啥实权。对目前的闻良仁来说,确实是个好去处。
抿下一口小酒,李舒有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拐了个话题后,看似无意般说道:“听闻火相爷有意撮合你和妘家娘子,私以为妘家配不上将军,改天本宫设宴,邀神都贵女,同你多结识,如何?”
话题扯得有点硬,一老一小都给整沉默了,老头挂着意味不明地笑容,眼珠斜楞着也不知道想啥。
闻良仁默不作声的押了口小酒,心下却思绪急转。妘家娘子?妘?这么巧的么?
想到某种可能,不禁眼神一亮,嘴角翘地都快压不住了。
老头瞧着他亮起的眼神,笑容更深。李舒则暗自思量,好这口?
温良仁感觉场见气氛刹时变了味,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下,故作矜持地说道:“多谢殿下美意,不敢劳您费心。这事儿随缘,哈、哈、”
终究没忍住笑出了声,缘,妙不可言呐!美滋滋地他就差冒泡了。
待会就去找嫂子打听下妘家娘子地情况,贸贸然去登门肯定不行,得郑重些才是。
这边正琢磨着呢,李舒感觉已经找对了方式,索性起身准备告辞,想着早些回去谋划谋划。
别恣潇自然不会拦着,与闻良仁一同起身相送。
此地剩他俩后,别恣潇突然叹了口气,有些感伤地说道:“你爷爷当年人称神都第一风流,到末了把自己给祸祸没了。”
“小子,你可悠着点,别走了歪路,学他二半吊子。”
?话风不对呀?怎么就要悠着点了?咂摸了一番,好家伙,老头这是想岔劈了吧。
苦笑一声,闻良仁试着解释道:“哪能啊,您别多想,方才忘了讲,刚在那边小亭子里,我见着妘家姑娘了,还给她回了首诗嘞,如果所说是一个人的话...”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别老头有些愤愤地呛声道:“白搁这儿打渣子!你爷爷当年就不使闲儿,整天到处瞎出旅,点正事不干,要不然能挣个那外号。”
老来多善感,别恣潇说完又叹了口气,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俩人重新坐下后,在闻良仁疑惑的眼神中,别恣潇接着感慨道:“你爷爷当年资质非凡,可谓惊才绝艳。但凡争点囊气,你爹也不不会小小年纪,一气之下跑到南边多年不回,你奶奶也不至于...唉,算了不说那信球了。”
这……
闻良仁此刻也不知道说啥好,一是老一辈的事他不清楚,二来,总不能跟着骂自己爷爷吧?
只好陪着笑脸说道:“都过去那么年了,不说那闲篇。来,咱爷俩走一个。”
“好,走一个,人都不在了,说了也没啥意思。”别恣潇本就直率的性子,情绪来地快,去地也快。
吞下杯中酒,想起温良仁之前的话,好奇问道:“你刚说给妘家姑娘写了诗?啥诗?”
知道这位儒家大牛是对诗文感兴趣,闻良仁当即吟诵了一遍,并露出了求夸奖的表情。
“不错,确有几分文才。那不能见了小闺妮儿,恶了小老头。来,再作一首夸夸小老儿。”别恣潇又几杯酒下肚后,有点喝上兴了。
闻良仁嘴角直抽抽,咋还开始考试了。这突然来这么一出,连个思想准备都没有。
还不能跑路,那不是咱嘞风格,真男人岂能不战而退!
同样酒量不咋地的闻良仁,蓦地燃起了斗志,抓起酒壶灌了一大口,相当豪迈。
暗自琢磨着怎么把老头给哄开心喽,别扫了老人难得地雅兴。
回想着之前所见院中菊之繁盛,不似凡品。以花切题,灵感顿生,缓缓诵道:
“姹紫嫣红迷人眼,繁花似锦锦满园。若无巧手妙毫颠,凡间难见风雅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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