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黑了。
钟山神点燃不远处沼泽里的树叶照亮四周。姜羡鱼擦干净脸上的泥土后,又用水袋简单冲了冲头发,之后才着手编织藤蔓。随着编织工作告一段落,四周更加阴森沉闷,她只能通过闲聊来壮胆。
她先是问阿献:
“你睡过吊床吗?”
见阿献闭着眼全心修炼,没功夫搭理她,便转而问钟山神,“山神睡过吊床吗?”
“不曾。”山神答道。
“就是一张网挂在两棵树中间,尤其是夏天,偷闲往那儿一躺,特别地凉爽!”姜羡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季,“我只睡过一回,后来树林起火,琳琅丘愈发干旱,再也找不到适合绑吊床的大树了。”
她幼时还有梦想,一天到晚嚷嚷着长大后要做大祭司,还特意去学了文字,立志要开法坛,求好多好多的雨,她要让树林里长满树木,她要挂上好多好多吊床,叫上一群小伙伴躺着聊夜话。
可随着时间推移,她的生活里只剩下畏惧和听天由命。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她是万万不敢踏出这一步的。刚出赤水国的时候,她一点信心都没有,还同阿献说,要是她不小心折半路上,希望阿献能代替她寻找雨师,将雨师带回琳琅丘。
……
姜羡鱼饿了,拿出沃鱼干干啃,还分给钦?半条。她之前带来的鱼干在赤水国逃命时弄丢了,手里这些都是阿献用鬼火链打捞的,吃一口能顶上七天。说来也古怪,明明鱼都一个样,赤水国附近的鱼确实比琳琅丘的扛饿。
钟山神坐在藤蔓上一动不动,跟一尊雕像似地。从沼泽里带出来的泥还敷在他的头发上,姜羡鱼主动请缨帮山神清洗泥垢。
山神并未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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