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撇了一眼屏幕，面显示着托帕欠周玄了多少钱，
“真是一笔可怕的数字啊，足够对一整颗星球进行一次环境改造了。”
“你到底是怎么欠下这么多钱的？”
砂金好奇问道。
“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的家乡吗？”托帕揉了揉太阳穴：“那个被毒气、烟雾、灰烬所笼罩的星球，那个只有带着呼吸面罩才能生存的星球，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响彻着咳声的星球。”
“就在我年幼时，在家乡走入末路的时候，他和公司来了。”
“那时的周玄还年轻.....哦，当然现在他也很年轻，我是指他的「逆时症」尚未严重。”
“公司提供了星球环境改造的技术方案.....当然，你知道的，那有失败的可能。”
“当然，有接近四成的失败率吧。”
“公司的目的是将整个星球的人口作为后备员工，而不是慈善。”砂金饶有兴致地听着托帕讲述的故事。
“但周玄提供了更先进的技术......借助笼罩整个星球规模的纳米虫群，辅助公司的环境改造技术，几乎可以无风险地治愈污染的顽疾。”
“笼罩星球规模的精控纳米虫群？哦，对，那是他企业的产品......那价格确实不便宜，尤其是环境改造至少要五年以时间。”
砂金皱着眉头，有些想不明白，
“但他想得到什么？你的家乡似乎并没有珍贵的资源。”
“没有，他也什么都没带走。”托帕摇了摇头：“他虽然给每个居民都留下了一笔庞大的账单，但却从未要求过还款。”
“甚至因为他，我们星球的新生儿不需要和公司签订合同，必须成为员工。”
“他给了我们生存的机会，还给我们留下了自由的希望。”
“他难道真是慈善家？”砂金挑了挑眉毛。
“我再次见到他，是十多年后了，那时候我已加入了公司，成为了‘托帕’。”
托帕略有些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他告诉我，那是一场投资......是投资我的。”
“他认识小时候的你？”砂金愈发好奇了。
“不，怎么可能.....我当时只能带着呼吸面罩，远远地看着他。”
托帕摇了摇头，
“但当他说是‘投资我’的时候，我却觉得他没有撒谎，至少我没找到撒谎的痕迹。”
托帕指了指屏幕的欠债，“既然如此，我们星球欠他的债务，自然是应该转移到我头咯。”
“我欠他一颗星球的命运，你明白吗？砂金。”
“......”砂金看着托帕：“假如，我是说假如......我的计划会和他产生冲突呢？”
托帕摸了摸怀里的账账，“你相信赌局，总是说所有或一无所有。”
“而我相信债务，总是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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