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告诉我
第一滴春雨落下,她就该醒了
把长发盘起,把柳枝抽芽
然后牵起燕子和杜鹃的手,让她们开始歌唱
用雨幕搭好舞台,用微风伴奏
有孩子在滴答的节奏里唱着相合歌
我又想起数日不见的爱人
天星在雨里闪烁
雨是天星落的泪
——描百花《迎春(其一)》(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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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央区返回东界的列车上。
“怎么突然看起诗了?”在上铺的霙子好奇地探头,“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些太文艺的吗?”
她们的车票买了双人上下铺的硬卧包间,借了与一学院的光,学生票折扣还挺大。
“到学院打算把从参商借的书都统一还回去,检查还书清单的时候发现还有这么一本书没看完。”羑美面不改色地回答。
她是不管喜不喜欢都会把手里的书一本不落看完的类型,这个解释只能说是毫无破绽。
“描百花的诗集吗?”霙子乐了,“我只看过他的散文集。”
“他的诗写得还可以。”羑美翻完了最后一页,评价道。
“可惜我确实不吃这套。”羑美合上书,“还是恐怖小说有意思。”
霙子见她不反对,索性接过去翻了翻,读了几行:“这么天真的爱情诗也太理想主义了。”
“是啊。”羑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见霙子还在看书,随口说,“回去之后休息不了几天就该公布修学行程了。”
“嗯,我俩都报的东界,霖瑶好像是被家族要求改投了北界……叶思娜是学会领事可以申请免除二学年的修学……之前跟她聊,她家那边好像确实不太想她去。”霙子翻着书,想一句是一句地回复,“阿玉……阿玉是报的东界吗?”
“不记得了,总之不是南界。”羑美突然笑道,“阿玉如果报的北界,跟霖瑶去了一个地方,那就好玩了。”
“最好我俩能分到一队。”霙子看了几页,实在觉得不合口味,又递回给羑美,“诶,我记得系里有个男生也报的东界,是叫什么来着……”
羑美把书收回戒指,回道:“叫得得。你怎么回事,这记性快赶上齐师父了。”
“我不仅记不住名字我还记不住人脸。”霙子倒回自己的床铺上,“等我毕业了我就去找你师父相依为命好了。”
“你少来。”羑美顺着她的胡言乱语往下说,“师父只会把你打出来让你滚出去别打扰他和莫先生的二人世界。”
两个人都笑得不行。
霙子看时间还比较宽裕,索性找出信纸坐起来给弟弟妹妹们写信。
已经到了新历13年的春天,身体一直不好的白芷也算是平平安安长到了十七岁,反倒是向来健康的决明在冬天病倒了,病情时好时坏,一直到最近天气稍稍暖和了才稳定了些。
甚至最近的信都是白芷和苏叶在写。
“小草,我明天就得回族里去。”羑美在下铺突然说,“可能会失联一阵子,你帮我给蒙莉导师说一声。”
她们综合系的主理导师蒙莉不爱用通讯器之类的新兴设备,请假都得去找她本人说。
“明天?”霙子一惊,停笔又探出头去,“那不是刚下车就得走?”
“不然我就自己去跟她说了。”羑美又掏了一本新的小说出来看,“别担心,修学之前我会赶回来,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你这说的好像我俩就一定会去一个地方似的。”霙子坐回去,继续写信。
“唔,确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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