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紧紧抓住右臂,陈行颤颤巍巍地站起。
眼中闪烁金黄光芒。
如两簇炽热的火苗,将漆黑的夜幕灼烧,烫出两个明晃晃的窟窿。
在虹膜和眼白的交界处,燎起一层跃动的火绒线条,飘起火光点点,跳出眼眸,又刹那消失。
眼前的世界依然是一片漆黑。
陈行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痛潮,抚摸着冰凉右臂,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嘶鸣。
牙根被咬破,血液沁出自嘴角滑落,滴在水泥地面上冒出缕缕青烟。
犹如滚烫的岩浆,将地面烫出一个明显的坑洞。
身体里有一股来历不明的能量疯狂流窜,最后汇聚于天灵盖,冲破头颅,向天而去。
与黑云中的狂暴雷电相接,霎时间天幕上便裂开蛛网般密密麻麻的银白网罩。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声压抑的低吟,似乎吐泄着冲破囚笼的欢愉,轻轻鸣响于无尽黑天之中。
陈行卷缩在墙角,喘着粗气,这时候他的意识已经恢复些许清明。
但眼前的黑暗就似粘稠的黑障,隔断了他与外界所有的联系。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被弱化得几近于无,仿佛有一面无形的膜笼罩在身体上,挣扎不脱。
他跌跌撞撞的想离开这片空间,却左右碰壁。
一股戾气自心头滋生,异化为爪子的右臂,猛的贯向前面,轰隆一声,水泥墙壁破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弥散的烟尘被闪电映照清晰,游离在空气中,如云似雾。
……
“这天怎么那么黑啊?”
山腰上,以平头哥为核心的七人组,戴着黑色头套,各自提着一个装了不知名物品的塑料袋,捏着鼻子,鬼鬼祟祟的往山上移动。
“唉!别踩我啊,注意看路。”
“我看几把路!我人都看不清,还看路……赶紧拿手机电筒照一下。”
“邪门了今天,这天黑的,麻痹的跟黑山老妖出洞似的。”
“这明显是要下暴雨的节奏啊,咱们得快点,不然等下全变成落汤鸡了。”
“要不,明天晚上再来吧?”
“丢!明天个屁!明天都有人来修电了,好不容易才把电线剪断,明天你来剪啊?”
“话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损了点……”
平头哥想起下午陈行看自己的那一眼,想要做坏事的心突然有些动摇了。
“有钱拿怕什么,况且这是陈二起的主意,我们只是麻木的执行工具而已。”
“山猫说得不错,只要把这玩意丢到他屋里,咱每人就能拿两千块,这不比偷电瓶来钱快?”
“还不止呢,这次一面玻璃还有600块收入,我们一鼓作气,直接把他搞破防。”
“反正我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的,上次他拿石头扔得我满头包,这回就当连本带利收回来了。”
“嘘!小声点,按之前陈二提供的草图,咱按位置站好。”
平头哥最终还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指挥道:“等四点钟一到,就砸玻璃扔屎尿袋,速度要快,都明白了……”
“咔嚓!”
他话未说完,漆黑夜空裂开一道缝隙,初始如银蛇狂舞,继而形状不断变化,像一张巨网被铺开,在云端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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