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如此,不过情况要复杂很多。”
“是有何物难以启齿?”
肖玄没有说明那妖人的“胡说”,只当一切结尾正道,随即告诉怀纶镇山之主身份巧捷万端,让人不寒而栗,除此之外没在申明任何可危之处。
怀纶一眼便识出这之中的层层包夹,师徒之间的眼神是赤诚与羁绊,那个徘徊眼眶的珍珠不会说谎。风香的带来了鱼肉之味,是张氏驿站的灶房开锅了。
“白石溪的壮丁们!开饭啦!”
风趣幽默的话术乘着泼辣传进腻腻的耳膜中,大伙就这一条毛巾一把汗一把泪的簇拥在山田和村落之间的小峡谷里,拍着牛尾巴争先恐后的赶往村里最好的饭堂:
“终于可以吃驿站的饭了”“还是那壶二十年老酒吗?”“这一闻就知道做了红糖裹炸鱼啊!”
一群大地的孩子携着欢声笑语奔跑在狭窄的鹅卵石路上,长了五尺高的野草被人浪摇曳,似乎在用快乐代替生活的压力和刻在心上的痛苦。
“他们…真的不是悲极而喜吗吗?”
…
师傅的寡言就是什么也代表不了,只是师徒二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他们饿了,仙人饿了,大家都饿了,只渴望能让美食充实一天的繁忙。
“师傅,饿了的话,跟着一起吃吧…我还没尝过红糖炸鱼的味道呢。”
太阳红到到发甜,肖玄或许真的累了,他疑惑的用手指沾了一点唾液,透过阳光反复雕琢也没发现什么东西可以引起甜味。
良司一个人扛着八道菜颁给每桌朝气蓬勃的客人,每一道都倾注了他和张大娘的用心,以至于开饭时两人气喘吁吁的坐在摇椅上笑眼盈盈,只看不食。
饭局热热闹闹美不胜收,犹有天伦之乐,莫逆之交皆藏匿在酒肉蒸腾之中。怀纶递给师傅一杯酒,师傅对酒的味道有点生疏,但他还是含着情谊咽下良液,并附着道一句:
“还是那笔挺高粱的馈赠。”
“师傅,酒辣吗?”
“于我而言甚微,却有些苦涩。”
“这苦味您有多久没有尝到了?”
!“…都是梦的邂逅罢了。”
肖玄回忆起过往与情同手足的兄弟的羁绊,那时的饮酒总会冲上头皮一股酥麻的苦感,把一天的辛劳都忘掉。
饭后,怀纶向师傅展示了自己的成果,那翠碧如海的禾苗与热烈的春晖交相辉映成了最金碧辉煌的圣殿,宛如谱写了朝歌风云的传说。
“师傅,这份苦涩,真的该放下了。”
肖玄不知何言,只感到阵阵激动,他强撑着命运的归属感,却又无法忘怀少年时的机灵古怪,一往无前。
“村里有个智叟跟我说,你是我最后的底线,我,也是你最后的坚盾,对吗?“
“…我答应了你父亲的约定,那必然对你负责周全,只不过…”
“如果是的话…那我一定能充当你生命中的一根支柱吧。”
怀纶打断了师傅的犹豫,他的话就像螺丝一般牢牢的封住了肖玄的踌躇。这一刹,怀纶的背影覆盖住了肖玄,只听那熠熠生辉的徒弟说出一句打开心结的话语
“我希望…你能一往无前,我能自由无憾。”
肖玄终于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因为不够细心才导致种种失误,真正覆盖住他的,是灰色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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