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显德帝的提醒,一直举棋不定的旧勋们终于下定决心帮助显德帝的子嗣参与夺嫡之争。昭英帝的案牍上,几乎日日有弹劾太子私德有亏品行不端的奏折,但他全都视而不见,若是再有过分一些的弹劾,也尽皆留中不发。
然而太子身边也不都是蠢人,也意识到皇上任由太子胡闹的举动有些反常,及时对太子进行了规劝,让太子收敛不少。
但太子骤然得势,攀附之人更是三教九流,已然呈现尾大不掉之势。太子一党也知道仍有许多人揪着这些小尾巴不放,那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只要攻讦过太子的,无论是谁,不管对错,都先参一本再说。
新旧权贵争斗不休,几位王爷与太子攻讦不断,整个朝堂都热闹了起来。
这一切与林景云无关,这些日子他也就练练书法,偶尔与贾府中人寒暄几句,他倒也乐得自在。
“晴雯,晴雯?让你准备的热水可曾准备好了?本公子现在要沐浴了。”
“好了好了公子,老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您过来了。”晴雯坐在小矮凳上,倚靠着温热的浴桶懒懒答道,“要我说呀,您还整这些劳什子古怪功夫做甚,您可是读书人,整日里埋头苦读不就行了,怎么还要折腾自己。”
进了屋子,拉开东耳房的帷幔,林景云走进房中,浴桶内的热气蒸得整个屋内温度都高了不少。
“都说了,那是八段锦还有俯卧撑,你看画本子里或者戏台子上那些踏雪无痕,拈花摘叶皆可伤人的大侠,他们练的都是与这八段锦类似的玩意儿。”林景云走上前,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你倒是挑了个好地方待着,浴桶旁这么暖和,这可冻不到你了。”
晴雯不以为意,撑着桶身站起来帮他宽衣解带,眼神却是亮晶晶的:“那么说您练了这玩意儿也能像画本子里那样飞天遁地,一苇渡江?”
“傻丫头,你想什么呢,你不会真的以为有什么武功秘籍吧?那些都是像你家公子这样的穷书生为了生计写出来换钱的。”
“哦,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我还想着等您练成了好抱着我飞上天看看呢。若是您没有练到家的话,带着我一苇渡江也行。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没有那样的本事,公子还练它做甚呢。”
“八段锦是强身健体的,你家公子是人,不是神仙,怎么能飞天遁地呢。不过一苇渡江倒是有可能的,听说四川布政司那儿有一种叫‘独竹漂’的绝技。只用两根竹竿,一根做船一根当桨,便能漂行水上如履平地。”
晴雯听了,双眸倒是露出了向往的神采:“若是有机会真想亲眼见识一下。”
“好了你出去慢慢向往吧,本公子要沐浴了。”
回过神来,见林景云袄袍都已脱下,只剩中衣,晴雯脸上流露出嫌弃的表情,嗔怪道:“人家正心驰神往呢,公子真是不解风情。”
“好,那我脱了衣裳你也别出去了,伺候我沐浴吧。”
虽说这是晴雯的本分,可她一个女儿家,总归是害羞的。而林景云也有意减少与她之间的亲密接触,也不强行要求她伺候。
俏脸一红,也顾不上回话了,赶紧掀开帷幔跑了出去。
刚出了门,正好碰见探春等人迈进院门。
“呦,这么巧,我刚想寻你问问林公子去哪儿了呢,梨香园那儿怎么左右寻不到人。”
林景云住的院落并不大,书房也没有腾出来,他平日也就借用梨香园那边现成的书房了。
晴雯敢和林景云顶嘴,那是大致摸清楚了他的脾气,而她也以房中人的身份自居。可在外人面前她却不敢端着架子耍小性子,若是做了错事丢的可是林景云的脸面。
“回三姑娘,我家公子正在沐浴,原是想着一会儿便去梨香园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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