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胆小子的不只平民,还有官差。

平民有几千,黑压压一大片,而一百个官差却只小小的一撮。

若论颠倒黑白、敲诈勒索,这些官差可是好手,但若真的要将脑袋别裤腰带上拼命,那一个个脑头大耳的官差,可比那些个成天干糙活儿的平民娇嫩多了。

只听一个年轻官兵悄声问身旁的老油条道:“叔,咋叫咱来平叛?这都没油水捞啊!”

“你可真是个犊子!”一旁年老的官差压低声音骂道:“什么时候还想着捞油水?这明明是送死的差事!我送你句救命的话,呆会儿先别往前冲,等场面乱起来,随便空抡几棒子,摸摸鱼,出点汗,喘两口气,能交差便算!”

人群中有平民为自己辩解道:“是老胡子木匠店的白二让我们来的!”

落云奉米一听,怒气更盛,指着说话那人骂道:“损鹤居士可是司命极看重的客人,怎么可能教唆尔等造反?来人,都给我拿下!”

命令一下,一百官差纷纷举起木棍。

然而每个官差都怀着一模一样的摸鱼保命的想法,棍子一个比一个举得高,可脚步却一个比一个沉,沉得迈不起来。

可街坊们看不穿官差心里的小九九,只是被表面的气势吓住,纷纷跪下磕头求饶,辩解自己并没有造反。

然而当官差们看到自己还没用力,敌人就倒下时,一个人眼中都放出了光芒。

那一个个拜倒在地的,原来并不是极度危险的反贼,而是送上门的军功!

就像五彩斑斓的毒蛇,一张嘴却发现没有毒牙。

官差兴奋地冲了上去,抡起的棍子落下去,响起来的是街坊们哀号和求饶。

数千人齐声地哀号和求饶,声势极为浩大,简直比节日里锣鼓声还要热闹。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群平民只是一锅煮熟的软饭时,一个刺耳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你们这群吃人的禽兽!害得我们还不够惨吗!”

伴随着声音飞来的,还有一块石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落云奉米鼻子上。

落云奉米捂着又酸又疼的鼻子,目光穿过满眼酸泪,循着石头飞来的轨迹就看到那刺耳声音的主人,是个小孩。

这个小孩很是奇特,坐在一把从没见过的椅子上,那椅子下竟安装着两个轮子。

正是有福。

有福满面怒火,捡起不知被谁扔在地上的一把柴刀,胡乱挥舞着冲向官差。

“你他娘的还敢还手!”落云奉米怒吼着指挥起官差:“给我杀了他!”

有福身材小,加上还坐在轮椅上,更显渺小,可他的胆子却比在场所有街坊加起来还要大!

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官差,有福更加豁出命地舞着柴刀。

有福敢不要命,那些娇生惯养的官差却惜命如金,哪怕被柴刀擦上一下都觉不值。

一个个都被有福不要命的狠辣震慑,不敢上前

远远站在一旁观战的厚力护坛冷冷一笑,仿佛官差们的滑稽行为早在预料之中:“城主府这群硕鼠净吃干饭,还得老子出手!”

拖着巨斧冲了过去,斧子在地上磨出一溜火花,嗤啦作响,离有福还有一丈远时,高高跃起,斧刃在炽热的艳阳下反射冷艳的光,如一道流星砸向那还没有斧板大的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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