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与本座同葬此地,是尔之幸!”
不远处,云清衍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一幕,身着一袭云纹青袍,浮于半空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墨眸浮现一道银白色印记。
印记出现,毫无力量波动,一闪而逝,她心中默默吐槽,话说,这人说的话,到底什么地方的方言?自己竟诡异地能听懂?见鬼!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一袭白袍的神秘少年面容一片模糊,看不出具体是何表情,但想来,是愤怒的,他的身形缓缓消散。
“你来了。”
在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少年朝她看来,一声喃呢传入耳际:“拜托了。”
对方袖袍一挥,顷刻之间,一道虚空裂缝显现,紧接着一道银色流光没入其间,眨眼消失无踪,一切归于平静。
银色流光,云清衍瞥了一眼,看出其真面目,心下了然,封玄!
她复又看向少年,眼中还带着几分探究与赞赏,此人,便是封玄前任剑主么?看起来,其生命力还挺顽强的哈!
气息如此不稳,神魂四散,马上就快要嘎了,还能这般强撑着,且残余的力量几乎撕裂他们中间的时空,单凭这一点,便胜过她所见的任何一位修士!
这少年周身尽是不舍与无奈,似乎挺爱惜自己的佩剑,倒是可惜了,他送走了封玄,而自己,或已身死道消!
“也不知再次醒来,何年何夕。”
一声轻叹过后,少年的身形彻底化为了点点星芒消散,一刹那间,万物黯然失色,陷于无穷无尽的寂然,一切似乎都停滞了。
天地同悲,生灵共泣!
大道避让,法则不显!
一切都在为其陨落而悲鸣,震颤!
青色晦涩的雨水连绵不绝,倾盆而下,每一滴水,都蕴含着庞大无比的力量,携带着一股毁灭惩罚之意。
血肉生灵,触之即消融殆尽。
天地灵宝,沾上便是灵性泯灭,不复以往辉煌璀璨。
真正的亡一人,天下共随!
见此,与之相对而立的六位修士惊恐地撑起法器,一件又一件,都在绵绵青雨下一一报废,化为乌有,但此时已经来不及肉疼。
若不如此,他们怕是要真肉疼了。
关键是,肉疼便罢,这雨水还能消融神魂,且随着修士实力的不同而不断变化,遇强则强。
“怎么回事?这雨如此诡异,以我们的实力,竟然……”稍有不慎,也会陨落于此!
“这暴君陨落,竟引出如此天地异象!”有人愤懑不平道,不仅是因为异象的出现,更因为,他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随之而去的冲动。
简直疯了!
事实上,不止是他,其他人都是如此,不过,能站在这里,自然都是实力雄厚之辈,很快稳固心神,将杂念排出体外。
随之而去?应该是异象的影响!
“这暴君想法不错,还与他同葬于此!”
“小心些,引动就引动,死干净就行了,好歹是……想想也正常!”哪怕已经盖棺定论,确实陨落了,依旧有些避讳。
“所以,有没有哪位修为不错的道友推演推演,这雨要下多久?”
“……万万年起步!”
有人掐指片刻,睁开眼,扫了眼周围,神色复杂,慢吞吞开口,心中唏嘘不已,这便是这位的影响力么?
果真强横!
即便身陨,即便不复存在,依旧要压在他们身上万万年之久!
这人神色复杂,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一个个如同吞了苍蝇一般,本以为今后海阔天空,再无人能横压自己一头,谁知来了这么一出?
万万年之久,他们都要在法器的不断消耗下过活么?
毕竟,不信邪的人,早已经试验过了,哪怕到他们这等恐怖境地,照样直接身死道消,一丝痕迹都未留。
这雨中的毁灭腐蚀之力实在恐怖,防不胜防。
蓦地,绵绵细雨骤然一变,转为倾盆大雨,一道道惨叫声响起,不止这六位修士,还有暗处隐藏,自以为手段隐蔽的那些。
一道道身影崩溃消散,天地寂灭!
看来,这是封玄中传导的记忆了?
心中一动,云清衍抬手,任雨水滴落在自己掌心,没有任何影响,甚至还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这青雨也有些意思,其中诅咒与毁灭的气息简直不要太明显,却又内敛到极致,封玄这位前任剑主的实力有些恐怖啊,竟能令一切为其让步!
陨落前轻飘飘一句话,看似没有约束力,都能令那么多的高阶修士一同陪葬,这等实力,实在令人头皮发麻!
只是,有一点她不理解,非常不理解,如此人物,怎会陨落?
她若有所思,蓦地转身,正要离开之时,一道传音响起,语气温和:“云道友,封玄,便烦劳你照顾一二了。”
“待它醒来,告诉它,等我。”
闻言,她险些气笑了,语气漫不经心问:“这位大哥,你谁?”合着在自己尚未出生之时,便已有人赖上她了?
出口的不知什么方言,连她自己都惊呆了,莫非,自己还是个学外语的好手?那为何总是学不好西方的语言?
“浮暮君,暮然。”没计较她的无礼,那道声音愈发轻缓,幸亏云清衍本身修为足够,耳力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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