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在段津延的身边待上一秒钟,他都受不了。

更别说一辈子了。

那样。

他还真的是生不如死。

陈景哭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谁要跟你白头到老?”

段津延听了他的话来气,将人撂倒在了床上。

“陈景,你不想跟我白头到老,你要跟谁白头到老?你的心里,又想着哪个野男人?”

段津延吼他。

陈景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声音变得含糊不清,“我不能一个人待着?”

段津延回了他,

“不行。”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于清,跟他白头到老?”

段津延笑了,“那我们三个人白头到老。”

陈景要被他弄疯了。

段津延还想对他干那种事。

陈景将头扭了过去,看向卫生间,“我要上厕所,还要洗澡。”

“把我脖子上的链子解开。”

“洗干净点再出来。”

段津延不怕他跑了,掏了钥匙,把他脖子上的链子给开了。

他看向陈景惨白的脸,本来就没什么血色,再加上刚才这么一哭,眼睛也红肿的厉害。

看起来更像鬼了。

段津延还是觉得他胖点好看。

陈景走到了卫生间,把门给锁了。

他怕段津延突然开门,又对自己做些不好的事情。

陈景看了下镜子中的自己。

他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端详过自己了。

镜子里映出一张病态又憔悴的脸。

脸色苍白,脸颊瘦削,眼圈浓重,眼眶里也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和生气。

在应小辉那待着的那段时间,他胖了不少。

现在又都通通瘦回去了。

甚至比之前还要瘦。

陈景将花洒开了,冲了一个久违的热水澡。

没有铁链锁着的感觉,好多了。

他抬眼,望向头顶那里的窗户。

陈景想,要是他从这里开窗跑出去,找人求救的话,一定会有人帮他的吧。

陈景抬手,开了一小块窗户。

好亮。

陈景眼睛立马一闭,他感觉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他在黑暗中待了太久了,早就不知道光是什么样的了。

陈景往底下垫了东西,用手抓住了上边的瓷砖,爬了上去。

他这才发现。

这里是一楼。

就算他从这里跳下去也没事的,不会受什么伤。

从这里跳出去后,他再从外边的墙上爬出去后,去报警...

报警?

报警有用吗?

有人会站在他这边吗?

陈景不禁想到了很久以前。

有一次在酒局吃饭的时候,陈景被个老板揩了油,段津延看到后为他打了那个老板,差点把人打的半死不活的,闹到了局子里面。

都说人命关天,可段津延当时连面都没出,让律师帮忙和解的。

一开始那个老板还不情愿。

可段家砸了不少钱下去,对方最后还是和解了。

那个老板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可他得罪了段津延,也只能这样忍气吞声。

更别说他陈景了。

就算他遍体鳞伤的跑到公安局,跟那些人说他这些日子惨遭了段津延的暴力和虐待,会有人信吗?

就算真的有人信。

又有谁会帮他?

说不定那些人还会把他当成一个疯子,流浪汉一样地给赶出去。

陈景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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