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恕木某直言,从此案事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你们赵家真的一点有用的线索和怀疑对象都没有吗?”

在沈惊和赵穆名先一步离开后,木有情一边和赵穆声,赵明昌两人慢悠悠的赶往案发现场,一边怀疑的看着赵穆声,眼中闪过莫名的神采。

赵穆声似乎对这一类的问题早有准备,并没有直接回答木有情的疑问,反而平静的为他科普起知文城中各方势力的基础信息:“木公子,知文城中的百姓都知道知文城中文、赵、楚、庄四大家族分掌知文城中商行,政理、防卫、教化四大主业,剩余的一些小家族则依附四大家族而生,共同维持着知文城里的秩序。而在四大家族之外的鸿文书院则是由四大家族填充人手与鸿文书院的初代山长共同组建推出的一所集教学与治政为一体的管理学所。

不知木公子如何看侍这个说法?”

听到赵穆声的说法,木有情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狐疑的看了一眼转移话题的赵穆声,缓缓说出自己的看法:“嗯,这个传言木某可不相信,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唔,原来如此……”

有些事情其实只是一叶障目,无法窥其全貌。当赵穆声为木有情揭开了掩盖在他眼前的迷雾,他就明白了为什么赵家会做出如此诡异的举动。

赵家嫡子被人暗杀,依赵家做为知文城四大家族之一的体量与实力,早就该将整个知文城杀的天翻地覆,血流成河,而不是如此安静才对。现在看来,能让赵家压制住这种疯狂举动的源头,便是位在知文城东区的鸿文书院了。

至于四大家族填充人手与鸿文书院的初代山长共同组建治政体系的说法,他是不信的。四大家族傲立知文城的食物链顶端,他们圈地自治,逍遥自在不香吗,何必费心费力和鸿文书院合力组建治政体系,为自己戴上一层枷锁。除了鸿文书院力压四大家族,让他们不得不同意这个结果,木有情想不到别的可能。

想到鸿文书院可能成为破案的阻碍,木有情心头一动,向赵穆声问起了赵家的打算:“那不知赵家要如何应对此事?”

看见木有情明白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赵穆声目光灼灼的盯着木有情,斩钉截铁的吐出了两个字:“实证!”

“唔,实证,我明白了。赵公子还请放心,木某一定会竭尽所能,找出实证,定让暗中行凶之人无可逃脱。”

直视着赵穆声的灼灼眼神,木有情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当即神情一正,对着赵穆声肃声立誓。

鸿文书院与知文城其他三大家族的存在让赵家不敢在知文城中肆意妄为,进行无差别的血腥报复。但若是赵家手握杀人真凶的实证,他们也同样不会也不敢再阻拦赵家的复仇之举。否则就真的要与赵家不死不休了,这并不符合他们的家族利益。

看着木有情认真的模样,赵穆声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三人各自思索着自己的心事,默默的追赶沈惊两人的身影。

……

另一边,知文城中大道旁,来来往往的行人们看着正赶往赵智高遇害现场的木有情三人,不由聚在一起低声窃窃私语。

“那个人就是木有情吗?不是听说他和那些世家大族不是一路人嘛,现在怎么和赵家的人走在一起了?”

“嘘,别瞎说,你还不知道嘛,听说昨天赵府嫡子遇害,赵家将这个木有情当做嫌疑人抓去了,然后就有一群泥腿子找上赵家想要为这个木有情站脚助威,逼迫赵家放人。

你猜后面怎么着,赵家的人对那些闹事之人的态度强硬无比,当场强势打杀了三个闹事的愚民,要不是怕造了太多的杀业会引起知文城其他三大家族的不满,赵家早就将他们斩尽杀绝了。嘿嘿,可笑的是那个木有情当时就在旁边看着,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哦!难道说,这个木有情和那些大家族……”

“嘘,不可说,不可说!”

“哦哦哦,原来……,多谢兄弟解惑,在下受教了受教了!”

……

“那个人就是木有情吗,我呸,人面兽心的东西,大壮他们就是为了这么个不是人的玩意而死,也太不值了。”

“就是就是,说到底他和那些大家族的人都是一样的,根本不可能顾忌我们这些穷苦人的死活。亏我那天还以为这个人与那些大家族的人不一样,会善待咱们这些穷苦人家,没想到……”

“唉,你们都少说两句吧,那些大家族的人咱们惹不起。”

“哼,我就看不惯他们那种虚伪的样子,什么玩意,啊呸!”

在木有情三人走过场之时,另外一些穿着寒酸的山野镇民以及看热闹的某些人群,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眼神复杂的看向木有情。但众人惧怕赵家大族的势力声威,只敢等木有情三人路过后才低声讨论起来,言语之中夹杂着丝丝的愤恨和嫉妒之情。

“穆声少爷可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怎么看着木某的面色都这么难看,是木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吗?”

尚且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木有情没有赵穆声和赵明昌那么敏锐的听力,根本不知道身旁的人正在议论他在赵府中的所作所为。但从周遭众人嫌弃和鄙夷的目光中,他还是隐有所觉,自己似乎被人仇视了,这让木有情有些不明所以,只好向赵穆声开口相询。

“没什么,木公子多虑了,只是一些庸碌之人在眼红他人的家世和成就罢了!”

听到木有情的发问,赵穆声随口敷衍了过去。旋即淡淡的扫了一眼周遭窃窃私语的行人,无形的目光中夹杂着些许的元力让正在低声议论的众人心中一寒,纷纷低头收声不敢再看向木有情三人。

“仇富吗?啧,果然无论到哪都少不了仇富的人。”

听完赵穆声的解释,木有情也不知道信了没有,只是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四周的行人,口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调侃。

“仇富?木公子言辞犀利,一语中的,这些人的确皆是仇富之人。好了,木公子,咱们没必要在意这些无聊之人的闲言碎语,还是赶紧前去查案要紧。”

听到木有情对周遭人的评价之词,赵穆声觉得十分贴切。但现在不是关注这些琐碎杂事的时候,看着仍旧不紧不慢,神情悠然的木有情,心忧赵智高凶案的赵穆声不由开口催促了起来。

“好了,好了。穆声少爷别催了,木某心中已有定计。穆声少爷请放心,智高兄之案马上就会水落石出了。”

在赵穆声的连声催促下,木有情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对着赵穆声自信的笑了笑,随后和赵穆声一同加快脚步,赶向了赵智高的遇害地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山野镇民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更加的愤恨和鄙夷。

……

“呦,木公子你们总算来了,怎么,难道是因为你自知必败无疑,所以开始自暴自弃了。”

知文城南区,离琅玉阁不过数里的一处偏僻巷子里,赵穆名双手抱胸在巷口做警戒,双眼不断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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