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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文抛开杂念，观察眼前的七层小楼。小楼是栋在改建的临街门面房，看上去平平无奇，只有一块建筑公司
不过罗文猜测牙仙应该没有离开这栋楼，她们喜欢以自己诞生的地方作为“家”，始终围绕着据点。
兔妖穿着三花帮的帮服，那是无夏城势力最大的黑帮。虽然听起来名头很大，但其实三花帮被戏称为无夏城的“托儿所”，绝大部分成员都是只图混口饭吃的未成年孤儿。罗文以前也在这个帮派呆过一阵。
“有个【牙医之神】的信徒正在收购牙仙，给我和我兄弟开出一人五百万的报酬。”
五百万！
罗文倒吸一口凉气，好高的报酬。
【牙医之神】旧称为【牙神】，来到地球后成为了口腔医生的保护者，是无夏城所有口腔医生的大老板。祂和祂的信徒以财大气粗着称，号称连教学模型的牙齿都是由黄金打造的。
真是好大的手笔，能给一个不入流的混混开出这种高价。
“既然哥们已经抓到了，那我和我兄弟也不拿多，我们两个加起来收个一百万的中介费，给您引荐那个大老板如何？”
罗文摆出铁面无情的样子，向他展示工作证，淡淡道：
“我就是对灾局的办事员。”
兔妖的脸一瞬间精彩极了。
不过罗文并没有查非法交易案子的打算，他还没转正呢。他只想把手上的牙仙快点带回去。
正当他要把兔妖打发走时，他突然看到二楼楼梯口的门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仅一下就把铁门壮变形了，眼看下一次撞击就能破门而入。
兔妖的同伙来了。
罗文眉头一皱，马上道：
“我可以放你一马，但你得配合我。”
他见兔妖还在犹豫，补充道：
“还有你兄弟。”
兔妖马上答道：“来这里的除了买主就只有我们两兄弟。”
门很快就被撞开，一只同样穿着三花帮帮服，身材壮硕，肌肉爆炸，拎着铁锤，但依旧不到一米三的兔妖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跳跳！你怎么受伤了！”
肌肉兔妖冲跳跳喊道。
跳跳看到罗文轻轻点头，对肌肉兔妖挠挠头，嬉笑道：
“放心，阿呆，我没事，就是跟这哥们有点误会。”
挠头这个动作好像是俩兄弟的暗号，阿呆马上不再多言。
他俩的名字很有三花帮的特点。一个社区大学毕业的人类已经算得上是三花帮的高学历精英了。所以他们的成员除了那些本来就有名字的外，其他孤儿的名字都相当草率。
阿呆身旁的中年男人看见罗文手上的塑料瓶，沉声问：
“这位是？”
罗文直视他的双眼，展示塑料瓶，道：
“我是来谈买卖的。”
“我听说你有一笔关于牙仙的买卖。”
跳跳赶紧向中年男人介绍罗文，说他单枪匹马抓到了牙仙，愿意和兔妖兄弟俩一起分这笔钱。
中年男人听完，堆起笑，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罗文：
“您好您好，我是…….”
罗文打断他的话道：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我只要拿钱走人。”
中年男人完全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地道：
“那您想不想再赚一笔呢？”
再赚一笔？
罗文皱眉道：“什么？”
中年男人故意整理一下衣领，吊了下胃口，才笑道：
“再抓一只牙仙，我给您一样的数。”
“这栋楼里还有一只牙仙。”
还有一只牙仙？
罗文突然想起史莱姆前辈的死亡回放里，他被栏杆刺穿后，是先被牙仙杀死，后面回放才出现牙仙的。
回放的镜头一直向下，而牙仙也是向下飞。罗文本以为是牙仙下落得比他慢，但现在想来，也可能是因为有两只牙仙一前一后地往下飞。
而且组长和安休其实从没告诉过他牙仙的数量，是他先入为主以为只有一只。
那他的实习任务就还没有结束。
现在还多了一个【牙医之神】的信徒作为竞争对手。
罗文最后还是假意答应了交易，和三人并肩行动。
中年男人自称库洛，他说【牙医之神】一直以来都在收购牙仙。
“牙仙是对牙齿的亵渎，也是对我主的亵渎。”
“因此我主便要惩戒她们。”
库洛这副生意人的长相谈起亵渎、信仰之类的词显得有些可笑。
罗文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如果是一直都在收购，那【牙医之神】手上到底有多少只牙仙了？至少有数十只吧，这么恐怖的数量足够掀起一场小型的灾难了。
祂真的不是为了把牙仙当武器才收集的吗？
他们一起走到四楼，也是史莱姆前辈不幸遇难的楼层，四楼好几面墙都被拆下来了，罗文这才明白先前的咚咚声原来是拆楼的声音。
“我们是从顶楼一层层拆下来的。”
阿呆抡起巨大的铁锤拆墙，而跳跳则在清理砖石，把他们丢进电梯井或楼下。库洛则和罗文一起站在远处，对罗文态度热切，微笑道：
“阿呆肌肉发达，很擅长拆东西。”
为什么要拆墙？先不提建筑公司会不高兴，这样不是更不利于设置陷阱了吗？
罗文悄无声息地和库洛保持距离。
“为什么不用陷阱？”
“不需要。这样干干净净地多好找。”
库洛淡淡说完，终于闭嘴不再闲聊，专心看两只兔妖上下忙活。
罗文的内心升起一阵阴云。
他意识到库洛一直在盯着两只兔妖，甚至没空检查四周的安全。
库洛就这么放心？如果牙仙出现在他身后怎么办？正常人会在知道自己随时可能丧命的情况下如此轻易地把命托付给几个不熟的雇佣者身上？
就像是他笃定自己不会遇害，而兔妖们一定会完蛋一样。
罗文细细思考，突然联想到史莱姆前辈和他牵着的狗。
兔妖和那只大狗很像，比如毛茸茸的身体，不，不是这个，是狗的身长和兔妖的身高很接近。
差不多都是一米二。
罗文试探道：
“跳跳会因为牙仙的接近而牙疼，你就是靠这点搜查牙仙的吗？”
库洛下意识浮现出错愕的表情，像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罗文心中顿时有了猜想。他不再多言，快步朝跳跳走去。
“我去问问跳跳有没有牙疼。”
罗文靠近忙得吐舌头出汗的跳跳，不着痕迹地用身子挡住库洛的视线，然后悄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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