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日光在青砖地上拖出斜长宫影,陶镜杨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有些奇怪的念头驻在了脑子里,一发不可收拾。

她将滚烫的脸颊更深地埋进李承泽玄色银丝的衣袍间,指节无意识地揪住他衣上的盘口,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那日翻看的那卷春宫册子,残影烙在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虽然原也知晓这些,但这样赤裸裸的让画面映在眼前的感觉......

还是不太一样啊。

她干脆将头埋在人身上,试图止住那些不太健康的想法,将这些旖旎画面尽数从脑海里赶出去。

“怎么了?突然就不出声了。”李承泽尾音带着慵懒。

两人猝不及防的对话,惊起檐下一对交颈白鹤。

“啊,没,没怎么。”她磕绊着说出一句,接而再次陷入沉默。

李承泽觉得背上人怪怪的,她最近总这样,动不动的就发呆。

眼见着已回了朝阳宫,李承泽便又起一话头,“府邸里都置办好了,阿杨...要去那儿住吗?”

其实半个月前就弄好了,李承泽舍不得人走,硬拖着让人府里府外的好好打扫了几遍。

“新府邸...”镜杨突然仰起脸,明眸亮得惊人。

“明日就搬!”她从人背上跳了下来。

新家~新家~我的全套金丝木~我来喽~

暖风掠过殿前梧桐,初夏的风吹的人躁躁的。

他忽然倾身,手里与她小指勾小指,“就这么想走,连一刻都等不及了。”

浓密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似乎眼神里有些哀怨。

陶镜杨指尖抚过他的侧脸,近距离观察下,忽觉他的下巴似乎冒出一片青茬,不由上手摸摸。

"离得很近啊,"她尾音拖得绵长,云纹广袖随着抬手的动作滑落,露出腕间他送的玉镯,

"你可以常来嘛。"

“我怎么去啊,"李承泽被摩挲的喉结重重滚动,吞咽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难不成要我日日翻你的窗子?”

她食指戳向青年胸口,“你将我的府邸,建得离皇宫如此之近,不就是为了翻院子能近些嘛。”

最后半句带着气音,“你当我一点也察觉不出啊。”

李承泽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又重三分,他低笑时的颤音听着暧昧不清,“原来阿杨也是心知肚明。”

“自是,你真当我傻啊。”她眯着眼睛抽回手,衣袖一挥,回到屋子里收拾东西。

李承泽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好像也是去年这时候,阿杨就是这样收拾行李要去北齐的。

日子过得真快啊。

思绪过迁,他跟在人身后进殿,“我跟你一起收拾。”

“干嘛不叫别人来收拾?”陶镜杨忽然转身,见他已挽起袖子不由发问。

他垂眸先叠起她晨时换下的竹纹披风,指腹反复碾平根本不存在的褶皱,“我不喜欢他人碰你的东西。”

“你洁癖怎么洁到我身上了。”陶镜杨停下收拾的动作,手插在腰间,扁着嘴抗议道,“阿泽我累了~”

李承泽停下自己整理的动作,凑到她身前将人往侧卧领,指尖隔着衣衫在蝴蝶骨处画个圈,柔和说着,

“这屋清静些。”

午后阳光斜斜透进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菱花光影。

陶镜杨尚未回神,腕间忽然传来不容抗拒的力度,整个人便陷进雕花床榻之中。

缀着的窗幔摇晃,她仰头正对上那人明媚的双眼。

对方单手撑着床栏俯身下来,熟悉的气息围着人全身。

"当心簪子硌着。"

骨节分明微微泛红的手指探入她发间,白玉簪子在被抽离时带出了几缕发丝。

李承泽转手将簪子揣在自己怀里,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昨夜又背着我熬夜了。"

尾音带着几分无奈,指尖却细致地将碎发别到她耳后。

侧屋虽不住人,但被褥也常常叫人晒过。

李承泽屈指将四角压实,掌心还隔着绸料轻拍两下。

陶镜杨彻底躺平在被子里,老老实实的一声,"把我当小孩儿哄了。"

"睡吧,收拾好了叫你。"月白色广袖下的手指一勾,围在床榻四周的纱幔便层层垂落。

隔着屏纱,隐约见得李承泽立在门边又驻足片刻,许久才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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