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清猜到大概,但他没忘另一张状纸,“李光,本官抓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这账簿,你可眼熟?”
李光看着官差递到他面前的账簿,心头一颤,熟悉的账簿上有除他外的陌生字迹,正巧写在他做手脚的地方。
一连翻几页,皆是如此。
还是被发现了呀?
李光仰头望向站得笔直的李雪落,满脸不可置信,“落姐儿,咱们可是血亲,打着骨头还连着筋,你……你怎么能告我呢!”
李雪落轻嗤,“血亲?你未免也太瞧的上自己了,当初是你家死乞白赖求到我门上,我不忍心,才留你当账房先生,结果你是怎么做的?”
“整整二百两,你是真的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这些年翠竹轩的生意并不算好,但他还是能抠出这么多钱,做个账房先生属实是屈才了。
李光心知自己不占理,缓缓垂头嘟囔,“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这么多!”
李雪落要被气笑了,敢情拿的不是他家的钱,说得这么心安理得。
“李光,本官现判你将这些年贪的钱一文不差还给主家,再罚你三十大板以儆效尤,可有异议?”
李光呆在原地,先不提他没有这么多钱,光是三十大板,那就得躺个一两月,还坏了名声,以后哪家敢找他当账房先生。
想到这,李光扯着李雪落的裙摆苦苦哀求,只要她撤了诉状,那一切便可挽回,他还能在镇上找到一份体面的活计。
可李雪落哪里是什么大善人。
她见林舒阳隐隐有清醒的迹象,立马跪下向许如清道谢,“多谢大人!夫君生死未卜,民妇就先带他回去了!”
话音未落,林舒阳哼唧两声撑着身子坐起来,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那场面,莫名有些渗人。
“鬼啊!诈尸啦!”
李光的精神本就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林舒阳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直接把他吓晕过去。
林舒阳一脸懵逼地看着倒在他身上的李光,又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自己正在县衙。
他手摸了下还有些疼的后脑勺,又往脸上揉了揉,意识完全清醒,扭头问道:“夫人,我这是?”
李雪落一边在心里吐槽林舒阳醒的不是时候,一边用帕子捂住勉强憋笑的嘴,说道:
“夫君,真是上天保佑,你居然醒了!肯定是你听到大人秉公执法,这才激动醒的,多谢大人!”
李雪落的声音略带颤抖,苏年年好奇地稍稍探头,结果看到林舒阳脸上的粉东一块西一块,人不人鬼不鬼的,好不滑稽。
偏他丝毫未察觉,还眼巴巴的等李雪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看着脚边笑的一颤一颤的苏年年,许如清强装冷静,轻咳道:“李氏,你先带人回去吧!剩下的事,本官自会处理!”
李雪落如蒙大赦,用袖子遮着林舒阳的脸,把人按回担架上,快速喊了外头的小六子和周宝,将人抬出县衙。
压根没功夫理会人群中违背信义的各家掌柜。
“退堂!”
许如清说完,官差把两人押下去,外头的百姓也相继离去。
他僵硬的身子明显松弛下来,靠在椅子上轻按太阳穴。
今天这一出戏,算是彻底与云师爷撕破脸,往后在县衙,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仔细想想,许如清觉得一阵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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