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人。不过小人觉得他们未尽全力,应该只想试探虚实。”赵濯答。
“不要掉以轻心,小心有诈。”赵荑并不相信,因为若是她,既然动手,必然出其不意、一击毙命。所谓试探不是让对手多了防范?
“是!”赵濯应得干脆。
楼下打斗激烈。赵荑稍稍推开窗子,刀剑相击的声音愈发真切。武师和黑衣人缠斗一处,看不出谁占据上风。赵荑正凝神细看,窗外的赵濯忽地挽动剑花,手中长剑挥动,瞬间击落呼啸而来的一把飞刀。赵荑急急缩回身子,与身后的清浅相撞。她用拿剑的手抵住窗台,另一手稳住清浅。此时赵荑侧身朝后,眼角余光正扫到临街一侧,原本紧闭的窗子此刻已半敞。她几乎本能地挥剑扫向清浅身后,一把薅住清浅手臂奔向房门,同时高喝出声:“赵濯!”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尖利和惶急。
身后窗棂破碎和刀剑破空的声音瞬间响起,一声惨呼划破夜空。赵荑拖着清浅未做任何停顿,拉开门闩,狼狈地冲了出去。
“赵沐!”赵濯的声音从身后暴起,伴着呼喝和打斗。
“头儿!”赵沐从楼梯上一跃而来,落在赵荑与清浅身前。“五奶奶莫慌!”他迅速扫了眼窗内,后撤几步,让赵荑两人抵住墙壁,又侧身朝向楼下方向,手里长剑剑尖指地,用身体挡住赵荑两人。
“奶奶!”清浅声音颤抖,一手死死攥住赵荑手臂,可身子却为赵荑挡住了另一方向的空挡。
未待两人气息平稳,三名黑衣人已飞身跃上二楼,直扑而来。赵沐挥剑迎上,拦住来人攻势,瞬间与三人缠斗一处。
赵荑有段时间极喜宝剑,觉得长剑挥舞实在飒爽。她对击剑、古典剑舞、各派女子剑术,甚至日本古流剑术都有所涉猎,其中最自得的当属峨眉剑法,甚至参加过几次剑术表演赛。如今近距离看人长剑搏杀,她兴奋异常。但她很清楚,这和她往日观摩的任何一场剑术表演不同,每一个疏忽都会丢了性命。
她将身前的清浅拉向一侧,用手臂挡住,另一手已将长剑横在胸前。
“姑娘!”清浅惊呼,几乎本能地想再用身子护住赵荑。
“别动!”赵荑声音暴戾,完全不去看她,只紧紧盯住黑衣人。
赵沐功夫高过几人,虽以一敌三,依然丝毫不落下风。赵荑微微松口气,眼角余光瞥见又有两名黑衣人从楼下跃身扑来。赵涣随后追来,一剑直指其中一人后心,那人身形急转,与赵涣拼杀到一处,而另一人离赵荑和清浅已经只有两步之遥。此刻赵沐、赵涣都已抽身不及,两人目眦欲裂,几乎同时呼喝出声:“五奶奶小心!”
黑衣人挥剑朝赵荑劈来,清浅惊得呆若木鸡。就在所有人以为赵荑只能束手待毙时,赵荑手腕翻转,一把短匕瞬间挡向长剑,另一手猛地提剑,朝黑衣人胸前平平刺出,动作迅疾如闪电。黑衣人扑身而来,下盘未稳,只以为一击必中,却没料到赵荑会用短匕格挡来势凶猛的重剑,这完全是不顾生死、玉石俱焚的打法。黑衣人一愣,只生死搏杀哪容片刻犹疑,电光火石间已胸前鲜血喷涌。短匕卸去部分长剑力道,剑虽没落到实处,但剑锋扫过赵荑举起的手臂,一段月白色的袖子被刷的一声削去,露出里面厚厚的铁护臂来。黑衣人难以置信地看向赵荑,扑通倒地。
赵荑用力拔回长剑,低头去看手臂,掩住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慌,再抬眼,已是满脸肃杀,似经历过无数生死博弈的江湖客。
伴着身后房间的几声痛呼,赵濯冲出房门。见赵荑毫发无伤,赵濯收回焦灼的视线,冲向几个与赵涣、赵沐搏杀的黑衣人。有了赵濯的加入,战局瞬间明朗。只几个回合,黑衣人或死或伤。楼下黑衣人见同伙没能得手,径直四散逃走,倒让一众武师不知该怎样追捕。很显然,黑衣人计划周详,分工明确。三十多人中,最初的二十几个只为吸引火力,楼上的黑衣人,包括从窗子进来的五人才是击杀赵荑的主力。一旦失手,绝不纠缠,直接撤走。
这是如何强劲的对手!赵荑扶栏看着楼下一片狼藉,眼里杀意汹涌。束手待毙从不是她的性格,来吧!且看谁强谁弱,谁能最终笑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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