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国家规定三分之一以上的村民代表提议召开村民大会,村委会就应该予以允许。”
“哦,国家有这个规定,可我怎么记得国家还规定召开村民大会必须提前十天以上通知村民,您是不是忘了还有这条?”
村支书脸色一变,面对全村村民他既不能承认又不能否认,张口结舌找补道:“这不是乡亲们催得急么,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事急从权嘛,可以理解。”贺兰老神在在给村支书递台阶,拂了拂袖子上的灰尘,微笑道:“但是不合规定就是不合规定,这种情况下投票表决出来的结果想必难以服众吧?”
村支书:“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服众?”
贺兰:“我哪知道啊,要不您打电话请示一下刘书记?”
村支书心中顿时就是一紧,一旦贺兰把违规召开村民大会的事情捅出去,轻则他要受上面一顿申斥,重则有可能乌纱帽不保。如果再连累上刘书记,那他这辈子怕是只有回家种地一条路可走了,因此他一百个不可能跟刘书记联系。
不过村支书也不是蠢人,他没有上贺兰的当,而是转头对在场的村民们说道:“大家伙都在呢,长嘴的都说一说,今天开村民大会是不是大家伙自己愿意的?我没逼着大家伙到这儿来吧?”
人群中许多人应声而动,纷纷附和,还有人揪着檄文中贺兰的错处不放,当场质问起她来。
也有很多人仗义执言,一边对突然召开村民大会表示不满,一边表示对贺兰和村长的支持。
两方人马在大院当中激烈地争论起来,进而发展到争吵,眼见着楚河汉界渐渐形成,接下来怕是就要上演全武行了。
贺兰没有出声阻止,抱臂站在那里看人吵架,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陈进峰猜测她想拖延时间,好达到彻底将村民大会搅黄的目的,于是袖子一撸也上了“战场”。
他的出现令胶着的战局明显朝着有利于贺兰的方向倒去。谁不知道陈进峰是村长的儿子,他的意思就是村长的意思,出于对村长几十年的信任,相当一部分人面上现出犹豫的神色。
现场乱成一锅粥,村支书几次出声喝止都没能成功。转头看到贺兰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村支书登时咬紧了后槽牙,接过会计跑着递过来的大喇叭便喊道:“大家伙安静!安静!千万不要上了群众当中一些坏分子的当!”
这次的声音足够大,现场很快便被喇叭声镇住了,只余一些窃窃私语。
贺兰掀起眼皮看村支书,“群众当中的坏分子?说我呐?”
会计身先士卒,一挺胸脯道:“不是你是谁?!之前大家伙投票投的好好的,你一来就搅合得不成样子,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是天地良心。”贺兰转身四顾大院中所有人,大声道:“不像有些人那样假公济私,明面上一片丹心为民着想,实际上干的却是趁人之危、排除异己的龌龊事!”
这句话就差指着村支书的鼻子说出来,立刻就引来现场不愿意食品厂搞合并的父老乡亲们的热烈拥护。对面希望合并的一群人自然不乐意,两方人马眼看着又要开战。
“安静!”村支书吼完放下大喇叭,问贺兰:“不要指桑骂槐,你到底想怎么样?”
贺兰抱臂环胸,冷冷一哂,“很简单,重新开始投票,并且要实名制公开唱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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