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之间听到庆帝的问话,他仿佛大梦初醒一般,语气之中还带了一丝的火气,“当然不行,什么雅乐庆典,什么迎宾礼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个个的都把心思放在这种虚荣的事情之上,怎么能治理好国家。”一句话,再次把群臣干沉默了。

这这这……

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个太子,难道不通世情?

此时的李承乾面色有些难看,仿佛真的是被二皇子和群臣给气到了。

“启奏陛下,京西流晶河,藏污纳垢之地,臣请陛下降旨,扫清河上画舫,还我京都一个朗朗乾坤。”

“什么?”殿上一从朝臣脖子一下子伸长了,一脸古怪的看着李承乾。

这位太子殿下,不会也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流晶河画舫啊!

那是多少人的销金窟,多少人的钱袋子?

太子这是疯了吧?

“陛下,不可啊!”

李承乾话音落下没多久,便见一个胖胖的人影出列,“陛下,不可啊,流晶河乃京都最为繁华之地,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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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还在很多画舫上占着股,东乡侯,这些年,赚了不少皮肉钱吧?”

李承乾打断他的话,语气幽冷。

“陛下,流晶河是繁华,但藏污纳垢,已严重影响到了京都的治安,光是上个月,就因为瓢客争风吃醋的原因出了四条人命,伤者更多,当然,我要说的并非是这些蠢物所行下贱之事,而是这流晶河实实在在的已经开始影响我庆国的国运了。”李承乾道。

咚咚咚……

庆帝轻轻的敲击着面前龙椅的把手,目光冷然,望着李承乾,“说吧,一条小小的流晶河,如何又影响到我大庆的国运了?”

“自陛下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先破北魏,再压东夷,外患既除,陛下又与民修养生息,如今我大庆国力蒸蒸日上,已是盛世之景,此,皆是陛下之功劳,但,成也盛世,败也盛世,史上盛极而衰的例子太多了,如今我大庆便如繁着锦,烈火烹油一般,文恬武嬉的苗头已经出现了,就拿流晶河来讲,什么人去的最多?除了那些豪富,就数王公贵族,文武大臣去的多,半年前,京都崔氏在流晶河宴请多位朝臣,费据说超过了三十万两,三十万两,挥金如土啊,可是陛下,您可还记得,本朝可是有律法的,官员不得狎妓,这些官员公然违背庆律,却没有丝毫犯法的自觉,还有官员竞逐魁,魁是什么人?不过伎子罢了,一众朝堂大臣,身份尊贵,公然竞逐,为了一顿酒,竟然能费超过万两,她是金子做的吗?”

“还有,每逢大考之年,全国各地学子云集京都,争相一睹流晶河的盛况,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来赶考的,是大庆未来的官员,未来的栋梁,可是现在呢,来到京都,不去静下心来读书应考,反而争相聚集于流晶河,去竞逐那些伎子,这样的人,将来如何立于朝堂之上,让他们立于朝堂之上,指望他们未来治国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李承乾挺直了腰杆子,转身向群臣望去,一抬手,指着他们道,“就在这朝堂之上,有谁敢说自己从来没有去流晶河喝过酒,调过笑,抱过伎子?”

这……

太可气了!

“人心,败坏了啊,人心,一旦败坏,收拾起来就难了,扫清流晶河虽然不能治本,但却也算是表明朝庭的立场和决心啊!”

“还有教坊司,教坊司为什么要撤销,因为这是礼部太常寺下的衙门,礼部啊,竟然以卖罪臣家眷皮肉钱为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样的衙门,不该撤销吗?他存在一天,都是对伦礼纲常的亵渎,都是对我大庆的嘲笑。”

“二哥!我知道你为什么想保教坊司,但在这个时候,要有壮士断腕的勇气,还有,你现在是贤王了,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可是你也不能见人就收啊,我听说,那个骗伎子皮肉钱的白威也被收入麾下了,这样的贱人你也敢用?”

“我,你……”二皇子脸涨的通红,指着李承乾,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还没完,李承乾此时火力全开,“还有这朝堂之上的重臣!”

他抬起手,直指陈萍萍,“陈院长,大名鼎鼎,执掌监察院,可自当年捉拿肖恩之后,便马放南山,心思也不知道放到了什么地方,躲在监察院里头蝇营苟苟,林相……”李承乾的手又指到了林若甫的身上,“才华是公认的,可是用在正道上了吗?一天到晚除了结党之外,就知道拍陛下的马屁,揣摩陛下的心思,想的都是能在相位上多坐几年,多捞银子,自以为为官之道炉火纯青,却从未想过庆国将来会如何。”

“这样的朝庭,这样的大庆——”

李承乾一脸恨铁不成钢,抬起的手,狠狠的拍在轮椅的椅把之上,仿佛在发泄什么一般,目光在殿上流转了一圈,终于,转到了庆帝身上。

双手一抱拳,深施一礼,继而深深一叹。

“陛下,这些年,您懈怠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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