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几发照明弹迅速升空,划破了漆黑的夜幕。

它们在空中绽放出刺眼的白光,将整个战场照得如同白昼。

各种口径的子弹被强大的火药推力从枪膛内瞬间推出。

它们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几乎看不见的轨迹。

转瞬之间就跨越了枪口与感染者之间的距离,狠狠地击中了目标。

最前方的几只瞬间被击中,身体被打得支离破碎,鲜血与残肢飞溅。

其中一只感染者被重机枪连续击中,胸口的衣物被撕开,鲜血喷涌而出,皮肤和肌肉被撕裂,露出了里面的肋骨和内脏。

子弹的冲击力使得内脏和肠子被搅碎,混杂着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散落在地面上。

紧接着,重机枪的子弹再次击中了它的头部,头骨被击碎,脑组织和鲜血从伤口处喷出,溅到了周围的地面上。

感染者的身体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向后倒去,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后便不再动弹。

作为前期侦查火力的感染者小分队,它们并没有配备那些体型强大、防御力极强的巨型感染者。

毕竟,如果那些巨型感染者单独出现在战场上,那简直就是人类军队的活靶子,在重武器的集中打击下,根本无法存活太久。

这些普通感染者更多的是依靠数量和速度优势,试图突破人类的防线。

遭受火力打击后,剩下感染者分散更开,有的贴地爬行,尽量遮掩着自己的身体,同时也是为了躲避照明弹的照射。

在这样的环境下,防线上的士兵很难注意到地面上快速爬行的感染者们,这样的目标实在是太小了。

而有的感染者则利用地形掩护,绕到阵地侧翼,想从意外方向攻击。

尽管身边同伴不停被击中,血肉横飞,也没让它们停下,反而了激发野性与疯狂,更加不顾一切冲锋。

战壕内,周玉峰趁着换弹的空隙,身体下意识地往阵地的掩体后缩了缩,朝着后方的重机枪阵地声嘶力竭地大喊,嘴里唾沫横飞:“吴磊民你他妈眼瞎了吗?”

“左边那边几只感染者都要突破进来了,快点压制住它们!”

主射手吴磊明被那声怒吼猛地惊醒,耳朵边全是炸开的枪声和爆炸声,脑子却瞬间清醒了。

他下意识地一把抓紧重机枪,拼命转动枪口,可战场上到处都是晃动的身影,硝烟呛得人睁不开眼,感染者像疯了一样往前冲,枪声萦绕在他的耳边,令他的判断能力都有些受到影响。

旁边的副射手眼睛都红了,扯着嗓子大喊:“那边!那边的几只快冲进来了!” 他一只手死死扶着机枪弹链,另一只手疯狂地朝左边挥舞,手指头因为过度用力都在发抖。

吴磊明终于将重机枪的枪口对准了左边的感染者。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重机枪猛地开火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那几只感染者却猛地贴紧了地面,身体紧紧地贴着泥土,子弹从它们的上空和头顶呼啸而过,却没有一颗能够命中它们。

它们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地面,只有微微的震动显示出它们依然在快速移动。

“扫射扫射,别他妈点射了。”重机枪组组长也急了,他快速窜到吴磊明的身旁,一把推开吴磊明。

调整枪口对准那些紧贴在地面上的感染者,就是一梭子。

重机枪的子弹倾泻而出,打得地面上的泥土四处飞溅。

然而,打击这样低矮且渺小的目标,命中率实在堪忧。

子弹在地面上打出一个个小坑,但那些感染者依然紧紧贴着地面,快速移动。

等待重机枪的火力停歇,那几只感染者又快速窜起,依旧飞快地往前冲。

“排长压制不住啊,这些新兵蛋子的枪法根本打不准。”二班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周玉峰旁边,“再这样下去,咱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周玉峰头也不回,只是机械的对着不断涌来的感染者扣动着扳机:“命令反坦克小组,立刻用火箭筒打击那些靠近的感染者,别他妈节省弹药了!现在也顾不得后面那些冲来的巨型感染者了,先把眼前的困境解决了再说。”

二班长点点头,拎起步枪弯着腰,快速朝着反坦克小组的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一名征召兵正趴在战壕边缘,透过掩体的射击孔,朝着前方不断涌来的感染者扣动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扳机。

随着几声枪响,弹仓中的子弹射出,他感觉到枪身的震动,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但很快,他发现枪声停了,低头一看,弹仓已经打空。

他赶紧往后一缩,身体紧贴着战壕内潮湿的墙壁,顺势蹲下身子。

左手握住枪身,右手急忙去解弹仓锁扣,动作有些生疏,毕竟他从后方被紧急征召过来,没经过多少专业训练。

好不容易打开锁扣,他从怀里的弹药袋中摸出一个新弹夹,正要往枪里装。

突然,一颗重机枪的子弹“嗖”地擦过他头顶,带起一阵劲风,吓得他手一抖,弹夹“啪嗒”一声掉进了战壕底部的泥泞里。

他顾不上多想,眼睛余光扫到周围战友都在拼命射击,根本没人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

于是,他赶忙伸出右手,在泥泞中摸索着找到弹仓,也来不及擦拭上面沾染的泥巴,直接就往步枪的弹仓插槽里塞。

由于泥土的影响,弹夹并没有完全插到位,但他紧张得没察觉到,只想着赶紧把枪弄好,继续投入战斗。

而当他再次探出身子,对着迎面而来的感染者扣动扳机时,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步枪的弹膛瞬间炸开。

滚烫的弹壳碎片和弹膛碎片四散飞溅,有的直接击中了他的脸部和手臂,瞬间划破皮肤,鲜血渗了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炸膛产生的强大冲击力掀翻在地,整个人往后一仰,重重地摔在战壕里。

“啊啊啊啊!”征召兵在满是泥泞的战壕内,身体痛苦地扭动着,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被炸伤的脸部,指缝间鲜血不停地渗出,混杂着泥浆,让他看起来无比狼狈。

剧烈的疼痛已经使得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只会惨叫。

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插满了步枪炸膛时崩裂的金属碎片。

泥浆在他的挣扎中四溅,沾满了他的头发和衣服。

再看那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此刻已经严重变形,弹膛炸得扭曲开来,根本无法再使用。

周围的战友听到他的惨叫,纷纷投来惊恐和担忧的目光。

“医护兵,医护兵!有人受伤了!”一名下士快速冲到征召兵身前,迅速蹲下身子,一把抱住征召兵的肩膀,试图将他从泥泞中拉起来。

征召兵在他的怀中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因为剧痛而止不住地颤抖,嘴里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征召兵的惨叫令下士感到有些渗人,那一声声惨叫,重重击打着他脆弱的耳膜。

他一边紧紧抱住征召兵,试图让他稍微舒服一点,一边再次大声呼喊:“医护兵,这里有人受伤了,快来帮忙!”

然而,他的呼喊声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战壕内的士兵们都忙着压制已经快突破到阵地前的感染者,哪有闲心理会这名受伤的征召兵呢?

见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下士一边抱怨着:“该死的,后方征兵的时候就不考虑一下我们前线的战况吗?”一边用力将征召兵拖拽到战壕的墙壁边。

他一只手紧紧抓住征召兵的胳膊,另一只手用力地推着他的身体,让他靠在墙壁上,在这样的战况下,这些未经训练的征召兵们,往往会因为巨大的心理压力而出乱子,甚至第一个溃逃。

安顿好征召兵后,下士忽略了耳边刺耳的惨叫声,他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团纸,撕成两半塞进了自己的耳朵中,端起步枪,再次对着接近阵地的感染者进行射击。

他不是不想救治这名征召兵,而是当前的战场形势和有限的医疗条件实在无法满足治疗需求。

这样的伤口,理应立即进行彻底的清创处理,但在这漆黑的夜晚,既没有明亮的手术灯,也缺乏专业的医疗器材。

甚至连基本的消毒药品都在医护兵的身上,而他自己身上携带的碘伏以及双氧水,根本无法对这名征召兵的伤口进行彻底的消毒。

就在这时,一发90毫米的破甲弹呼啸着划破夜空,从战壕上方掠过。

在黑暗中,这发火箭弹拖着一道耀眼的白色尾焰,伴随着尖锐的“咻”声,精准地命中了一名感染者。

弹头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感染者的身体,瞬间在其体内钻开一个巨大的空腔,内脏与肋骨被完全击碎,飞舞着向后飞去。

感染者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在冲击力的作用下向后飞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紧接着,破甲弹的弹头继续向前飞行,一头扎进了泥泞的地面。

引信被触发,弹体瞬间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泥土和积雪高高抛起。

爆炸中心的两名感染者被炸得支离破碎,残肢断臂四散飞溅,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战场,在火光的映照下,这名下士清楚的看到,五六只感染者已经突破了火力封锁,冲到了阵地前不足十米处。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它们不再隐藏身形,而是弯着腰,手持武器,全力向战壕冲来。

“感染者突入防线啦!”下士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都破了音。

他一边呼喊着,一边端起步枪,朝着最前方的一名感染者扣动扳机。

子弹呼啸而出,打在那名感染者身上,但它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依然拼命向前冲。

防线中央的周玉峰听到下士的呼喊,想都没想,一把抓起战壕上方放置的八二式塑胶手雷,拉开保险,朝着前方狠狠丢去,口中大喊道:“投掷手雷,投掷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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