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顾尚书见姜清岚开口就给自己扣上了一顶大帽子，低声嘀咕着。
秦子辉又写了几行字拿给福公公，后者看了一遍，恭敬地对着几位留下来的大人道：“陛下说，宫中太医用药不甚理想，而听闻姜大人甚通岐黄，这才命人传唤大人入宫。”
姜清岚还没听完福公公说话，就觉得不好，依着秦承曜的性格，根本不会对顾氏一派的官员多说什么。果然，这几个大臣都露出了些许的诧异。
她暗道不好，赶在一人开口前堵住了他的话，“几位大人都听到了吧，没事就请回吧。”
“陛下还未发话，你倒是可以随意开口了？”占星院的一个官员怒喝道，“岂有此理！”
姜清岚给秦子辉投去一个眼神，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可惜秦子辉长时间高度紧张，完全没有注意到姜清岚的小动作。
好在，福公公读完这张纸上的内容也反应过来，他悄悄凑近秦子辉，用尽量很小却能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道：“陛下，您看奴才说的还行吗？”
秦子辉虽然不知道福公公为什么忽然这样说，却还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可能出错了，思虑再三，他提笔在纸上又写了几个字。
福公公取过纸，只看了一眼便跪下磕头，“奴才该死，竟然胡乱揣测圣意，请陛下责罚！”
此举令一众大臣纷纷侧目，秦子辉咬咬牙，又写了些字，直接丢到福公公身上。
“谢陛下隆恩！”福公公捧着两张纸站起来，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他背过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扭过来时又一本正经了。
“陛下问，尔等可是太医？”这一次，福公公的语气严肃，一字一顿，看起来就完全是照着纸上的字在念了，“再者说，朕传姜大人入殿，与尔何干？”
姜清岚悬着的心缓缓放下，各位大臣听到陛下措辞如此之重，再看到福公公方才的表现，心知大概是福公公用词不当，这才惹得陛下发怒。
“臣等罪该万死。”几人连忙跪下请罪，秦子辉趁他们低头，瞄了一眼姜清岚，见她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心中大定，摆出一副冷漠愤怒的表情，又写了几行字。
福公公躬身接过，道：“各位爱卿无事就告退吧，朕乏了。”
几人无奈，只得先行告退。
他们刚一离开，秦子辉便像被解了穴一般，直接地从椅子上瘫软下去。他摸了摸自己的腿，发现软的没有一点力气。
“今天侥幸混过去了，”福公公将手上的纸交给姜清岚，自己则去屋中的角落点起火盆。姜清岚翻动着这几张纸，也是觉得惊险万分，“明日起便拒绝所有面圣的折子。”
“老奴怕坚持不了几日啊，”福公公一边把纸丢进火盆一边说，火光把他脸上的皱纹映得更深了，“看今日几位大臣的模样，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啊。”
“三日，”姜清岚伸出三个手指，“最多坚持三日，我来想办法弄解药。”
“你打算怎么做？”秦子辉缓过一口气来问道。姜清岚摩挲着纸张的边缘，声音很轻，目光却带上了几丝狠厉，“姜暮沉住在宫里的时候，小动作不少，绑了她来，不愁没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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