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远桥看到景蝉芳自从下了马车以后就一直在笑,忍不住问:“四姑娘何事这样高兴?”不会是看见我了吧?
可惜景蝉芳的回答与他的想像相差甚远:“听说文阁书院放假了,来这儿的不是应该是二哥哥吗,怎么又是你?”
荀远桥表情微微僵了一下,随即就恢复正常了,平静的问道:“四姑娘很喜欢跟二弟在一起……巡视工地?”
其实荀远桥更想省掉后面那四个字,但又怕那样的问法显得太失礼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景蝉芳回答道:“是啊,二哥哥办事认真,说什么他都好好的听着,不像有些人,想的太多了!”
荀远桥没想到她能轻易看穿自己的意图,也就不敢再用言语试探了,说起昨天的事情来:“四姑娘,你画的鸡舍和工房的图纸,能不能借给在下一观?”
景蝉芳立马讽刺道:“你还真想偷师啊?”
荀远桥也不生气,反而激将道:“四姑娘不会真的是怕在下偷学吧?”
景蝉芳无所谓的说:“没有的事,承蒙荀衙内看得起,一张图纸算什么,不过,你今天来,总不会只是为了看这张图纸吧?”
荀远桥说:“在下确实不是专为图纸而来,而是有些问题想请教四姑娘。”
景蝉芳还以为是关于建桥的事,就说:“荀衙内只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谁知荀远说的竟然是学问上的事情:“在下见四姑娘对水文和土质之事颇有心得,正好我有一篇策论用得着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就想请教一下四姑娘。”
景蝉芳惊讶的说:“策论好像是参加科考的时候用的吧?这种东西你,你也敢来问我?”
荀远桥说:“有什么不敢的,就是不知道四姑娘肯不肯赏脸赐教了?”
“荣幸之至!”景蝉芳微微有些得意的说道,“不过,万一你将来落了榜,可千万不要说是被我误导的。”
荀远桥淡淡的说:“四姑娘好像巴不得在下落榜?”
景蝉芳顺嘴答道:“是啊。”
荀远桥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景蝉芳怕自己笑出声来,回头对飞雨说:“你让镇尺回去找一下碧桁,把我之前画的那两幅画拿来。”
“是,姑娘。”
荀远桥看着飞雨跑到后面去传话,说道:“其实图纸改天拿也一样,不用这么急。”
“你还真以为我是让人回去拿图纸呀?”景蝉芳有些讽刺的笑道,“想得倒美,图纸在秦刚手里,你要看,自己找他去!”
荀远桥这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微微有些恼怒,但脸上看不出来,轻轻的说了一句:“四姑娘请。”
待景蝉芳和他并肩走在一起后,又漫不经心的提起刚才的话题来:“四姑娘似乎一直认为在下很难通过科考。”
景蝉芳说:“哪里的话,早就听二哥哥说过,你是葳蕤书院山长的高足,我那样说,不过是想着你现在还年轻而已。”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
是景蝉芳也不会承认,反问道:“你很在乎我的看法?”
荀远桥说:“没有人希望自己在别人眼里是笨蛋吧?”
“噗嗤!”景蝉芳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调侃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就像你天天说我不守规矩,我却觉得自己是正宗的淑女一样,习惯就好了。”
“呵呵,四姑娘说话可真是实诚!”
景蝉芳见荀远桥千年不变的棺材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不禁笑得更开心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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