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钱财,为人消灾。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

温黁其实就是这里面的拿钱人,食君俸禄者,拿人手软,按理说应该兢兢业业的讨好太子殿下,可到底是个十二岁的少女,心中也有气性,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赌气。

她手里拿着暖手炉,指尖无意识的摸着上面雕刻出来的抽丝牡丹花,喃喃的说:“谁说我是写给他的,不过就是在那些闲杂的里面看见了,随手练练笔而已。更何况,雪虐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合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这说着还伸出手指那纤长的玉指,遥遥的一指,指的自然就是那些梅花。

这个时候以花喻人,没有更恰当的了。

其君直摇头:“小姐若是肯把在奴婢身上用的那些心思用到太子殿下身上,也就没有那么多事儿了,您总是一句话,就让奴婢羞得说不出来话。”

温黁靠在那里,眼睛扫过地面上的雪,静静地瞧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太子殿下就是那地上的雪,捧在手里面会掉下去,含在嘴里面会化掉,若是我不管不顾就扔在地上,他又冰冷无比,若是我伸手碰一碰,又会冻伤我。你说我敢去碰吗?”

其君在那里吱吱呜呜了好半天也说不出来什么话,然后有些泄气地说:“可是招惹不了,不要招惹了吗?奴婢好担心未来。”

如今还没凑到一起就屡生事端,若是凑到了一起,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如今自家小姐还没嫁人,还有一定的后路可言,若是有朝一日,嫁了过去,再没什么后路,又该如何?

其君心中所担心的事情,温黁知道的清楚,但是不想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没用,干脆一狠心,桥到船头自然直。

一场又一场的大雪封门,接连下了三天,学堂里面的课程自然是耽搁了下来,日复一日的呆在屋子里面,多多少少还有些无聊。

那些个梅花在北风的肆虐当中,傲然绽开,岂止美丽动人。大雪当中,唯有青松不弯腰,梅花不低头,两种相似的东西,其实截然不同,却又在相同的立场上,站立着。

坐在窗户根下,放眼望出去,院子当中光秃秃一片,又不能时常往西北角的地方去赏梅,便困在了房间里的一亩三分地。

温黁整日就摆出一个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有时候觉得无聊了,叫人将琴搬出来,自己上去练练手,只弹了一小会儿便放弃了,一方面是手疼,另一方面也的确是提不起什么兴致了,真正喜欢的好像也只有太子殿下而自己没有悦己者,自然不用如此辛苦。

其君还打趣过一两句,“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小姐如今可是没什么意思。”

“当然是女为悦己者容,我是士为知己者死。”温黁心中还有些赌气,自己当初可是跑过去帮太子殿下挡箭的,对方就是看着如此,稍微不要那么生硬,满身是刺也好呀。

可是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和初见没有任何的改变,任何人都不足以改变他,因为他就是那个样子,除非自己想改,否则一直都是。

“可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呀,最后吃亏的还是小姐。”其君在那里唉声叹气,单手支着下巴,一个劲儿的想着办法,可是就算是想破脑袋,又有什么好办法能够想出来呢?

温黁看了她一眼,不想让对方跟着自己一起烦恼,便推了推人:“你也别再为我的事情犯愁了,这几日怎么不去做糕点了?我记得你一直喜欢做些新鲜的糕点了。”

提起这个其君满脸的哀怨之色,那一双眼睛当中都是怨怼:“做出一些好吃的糕点,一直都是奴婢的梦想,只可惜在梦想的路上,已经摔倒了。”

温黁瞧着对方的样子,忍俊不禁:“既然摔倒了,那你爬起来就好了。”

其君拍了拍自己的腿,无奈地说:“有些人是摔倒了,有些人是摔折了,奴婢是后者,已经爬不起来了。”

这样的俏皮话,自然是将人逗笑。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同时笑出声来,然后滚作一团,正高兴着说话,外边突然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有外边粗使丫鬟进来大声的说:“小姐,夫人请您过去。”

温黁笑得花枝乱颤,随手将自己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面上还带着残留下来的笑意,眼睛瞟了过去:“谁过来请我的?”7问7x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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