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受何人指使来刺杀朕?老实回答,朕赐你们全尸”,楚帝语气严厉,怒气冲天地问道,天子之威,岂容他人亵渎。
“狗皇帝,你身为天子,贤臣蒙冤十几年,你不闻不问,反而宠信奸诈小人,你这样的昏君人人得而诛之……”一个穿着太监服饰满脸血污的人大声喊叫道。
众大臣闻之皆心惊胆战,楚帝虽年迈偶尔脾气不太好,但也不至于是个昏君,凡事还是能听进些许意见的,就连楚帝自己闻言也是一愣,他也不知怎么就令贤臣蒙冤了。
不知怎得,听到贤臣蒙冤几个字,站在一旁的沈熙心里莫名咯噔一下,脑海中飘过了前几日听到的云城尧的事情。
“你们为谁喊冤?”楚帝黑着脸追问道。
“镇边将军云城尧”,这个名字一出,又是满座哗然,沈君灏闻言也是面露吃惊,忍不住问道:“云将军夫妇为国捐躯,何来冤屈?”不料那个人斜睨了他一眼,突然口吐污言秽语:“呸,无耻小人,你有什么资格提他们的名字。”
“闭嘴”,沈熙和沈湛同时出声,楚帝也顾不得问罪,只是心中疑惑,怎么一会儿扯到云城尧,一会儿又扯到沈君灏了呢。
“皇兄,臣弟听闻,这些天城东的将军府一直在闹鬼,百姓对此议论纷纷,不知是否与此有关”,薛标出列上前回话,眼神儿的余光还若有所思的看了沈湛他们一眼。
“闹鬼?”楚帝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沉默半晌,才继续说道:“既然有人为贤臣喊冤,朕自当彻查,晋王这事交给你,务必给朕个交代”,楚帝随意一点,吩咐了一通,薛锐忙上前领旨。
“你等擅闯大内,意图刺驾,来人收押天牢,待水落石出,再行发落”,事情存疑,楚帝也怕落人口实,到底没直接诛杀这些刺客。
宴会散了,一路上众大臣仍是惊魂未定,毕竟刺客来势汹汹,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任谁见了都害怕,不过后怕之余却也少不了议论纷纷。
刺客的那几句话句句有所指,而此次刺驾这么重要的事,楚帝这次略过了沈家父子,交给了晋王,不知是否因刺客的一句话而疑心了……
回府的路上,沈湛三人同乘一辆马车,而沈君灏自己一辆,自从出了宫,他就沉默的不发一言,南楚上下都知道,他跟云城尧既是棋逢对手,将帅相惜,也是不错的朋友,可是那些打着为云城尧鸣不平的人怎么会咬上他呢。
“云城尧是谁?”玉妃萱忽然问道,打破了车上的安静,沈湛神色平淡看了她一眼,慢慢回道:“是镇边将军,十八年前南楚与东明一战,战死沙场了”。
“那他与令尊?”倒不是她故意问,只是觉得今晚刺客来的有些奇怪,“当年与他一同出征的是我爹,我爹为主帅,他为副帅”,说到这,沈湛突然不动声色的瞧了沈熙一眼,这样的小动作自然是没瞒过玉妃萱,她隐约觉得,沈湛好像知道点什么。
沈熙今日难得安静,直到回府都始终沉默,不知是另有心事还是被吓坏了。
夜半子时,月色朦胧,沈湛屋里的烛火灭了……
“在等我?”一身夜行衣准备翻墙而出的他和朔雪,正好碰到了同样打扮的玉妃萱,不免有些诧异。
事关沈君灏和侯府声誉,玉妃萱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刺客在天牢里,看那亡命之徒的模样,大抵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那么闹鬼的将军府无疑是整件事最好的切入点,捋顺了这一层,便知他今晚怕是会有所行动,所以早早地便在此等候。
早在那几个刺客提起云城尧的时候,沈湛就隐隐觉得这事是冲着沈家来的,未与她言明,是不愿将她牵扯进来,可他忘了,这人惯会布局解密,聪明得很。
“朔雪,你回吧”,沈湛转头吩咐道,便跟上玉妃萱,两人瞬间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里,看了看自己的行头,朔雪第一次觉得飞羽的话有点道理,自从这个冥玉公子来了,他们这两个贴身侍卫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喽。
经过十几年的变迁,城东已然成了京城中最乱的地界,这里黑街常开,小偷盛行,贫民无数,可谓与繁华的城南有着云泥之别。
一条泥泞不堪的小巷尽头处,破败的将军府已然是断壁残垣,荒草丛生,玉妃萱和沈湛伏在院外的一棵大树上,仔细观察着院中的动静,没有贸然闯进去,怕打草惊蛇。
凉风拂过,吹动了她一丝头发,飘在沈湛的手上,痒痒的。月已偏移,一片黑暗的将军府并未有异常情况,平日整点睡觉的玉妃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回去吧,今晚应该没什么收获”,沈湛有些心疼,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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