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再等等”,玉妃萱摇了摇头,打算坚持一下。两人小声嘀咕的空档,忽然将军府的后院似乎有一抹光亮起,远处随之隐约有哭声传来,幽咽绵长,如泣如怨,在寂静的夜里,伴着秋风格外的惊悚。

“我们去看看”,玉妃萱比划着,示意沈湛跟上,两人小心地踩着杂草,来到了后院,地上只有一些未燃尽的纸钱。

不等两人分开查看,就见那一堆火光被吹动,忽明忽暗,“臣有冤那……”自身后,忽地升起一个巨大的阴影,两人赶紧回头,背靠背,握紧了手中的剑。

定睛一看,不远处的空中漂浮着一个穿着盔甲、披头散发的人影,手里拎着一把银杆长枪,那铠甲已然破败,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云将军的枪”,沈湛眸子一紧,却是小声嘀咕道,两人挨得很近,声音虽小,却是瞒不过她,玉妃萱唇角微扬,极尽嘲讽之意,冷冷说道:“本公子倒是要看看,大名鼎鼎的云将军武艺如何?”说着便素手轻翻,系于腕上的细丝破空而去,这是季冥月为她量身打造的武器,细丝坚韧以内力射出,常人难以躲避,沈湛在苏烈的密室就曾领教过一回。

那飘在空中的人影明显一怔,显然没料到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挥舞银枪一斩,但还是传来了细丝划过盔甲的撕拉声,一股烟雾袭来,鬼影倏地一下便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从将军府出来,沈湛两人就大大咧咧地并肩走在街上,左右这个时间也没人,不必担心被发现。

“殿下,你见过哪个死人会给自己烧纸的?”玉妃萱扭头一笑回答道,她从来不信什么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人死如灯灭,哪有那么多冤魂不散。

这一笑落在沈湛眼里幻化了星河万千,点点滴滴落在了心里,“怎么了,我说错了?”玉妃萱见他不说话,便有些疑惑,“没,只是有些感慨,上一次,我们穿成这样遇到,还是在边城的时候”,沈湛笑着道,两人这也算打出来的缘分吧。

“是,为了那卷地图,我们还打了一架……”

……

宫宴刺驾一事在皇宫中闹得人心惶惶,宫外将军府闹鬼一事也愈来愈凶,这天沈熙接了华嵩的帖子,说约他去芙蓉楼小聚,本来心烦不想去,可一想,最开始的闹鬼消息就是他说的,没准去了还能问出点别的,毕竟在他心里,沈君灏和整个威武候府,不容玷污。

“枉死沙场十几年,好兄弟踩着他的尸骨升官发财,自己的骨肉还认贼作父,逢年过节,连个祭奠的人都没有,哪能不化成冤死鬼,兴风作浪,讨个说法啊……”

“你别胡说,当初跟云将军一起抗敌的可是沈侯爷,没有根据的事,不要听风就是雨的”。

“你可别忘了,就是那一战过后,沈将军才从封侯拜相的,云将军一家惨死,沈家可是一家安然无恙,你细想一下……”

“你别说,按这么推算的话,若是云将军真有个孩子,那沈二公子的年纪倒是差不多和……”

“胡说八道什么”,沈熙一来,就听大堂楼梯边的一桌客人在闲聊,站在旁边听了半天,终于是忍无可忍,上前揪住其中一人,结结实实给了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碟桌碗盏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刚刚还聊的热火朝天的几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一见沈熙还要继续动手,从楼上听见声音的穆真几人赶紧下来拉架。

另一边,叶凌今日好不容易把顾湘宜带了出来,一起来芙蓉楼吃水晶鲜虾包,结果正好撞见这一幕,眼见着穆真几人拉不住暴怒的沈熙,他身影一闪,上前帮忙,制住他的肩膀,喊道:“沈熙,冷静一点”。

“叶,叶凌”,沈熙的武功在叶凌之下,被他点了穴道,顿时不再挣扎,那伙人也赶紧去扶被打倒的那人,刚刚沈熙红了眼的样子,着实有些可怕。

一见他的手都擦破了皮,还渗出了血,叶凌当机立断,让穆真几人带他跟着顾湘宜回了依翠楼,他自己留下来收拾残局,玉妃萱和沈湛收到消息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

本以为是普通的口舌打架,可叶凌留下来问了一下,才知不是这么回事,当即觉得不可草率,便通知了玉妃萱。

听说沈熙伤了人,两人赶紧一起赶往依翠楼,自从被带回来,从处理到包扎,沈熙都没吭一声,整个人安静的可怕,穆真几人面面相觑,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默默地后退,立在一旁,装起了不言不语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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