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迁家,我去见山中多年未见的老兄弟,一一告别,我还被瞒在鼓里!”

将满脸惶恐的青年,一巴掌打跪下,恨铁不成钢,有个这样的哥哥,实是丢小儿子的脸。

有时候,秘密守得住,和秘密守不住,是同一个原因。

如澄蓝院的修士对民众们不设防,而民众们默契地将消息捂住了,不信任的人,只字未提,直到迁家这天。

要瞒自己人,总是很容易的。

听着领队说这话,小队员疑惑的摸摸头,明明应该是,相反的道理吧。

他们臂间,红布飘飘。

得益于高效的情报系统,最高等级的飞信传书,最先得知的消息的,是大道宗三人。

他马上传信五色五识宗的金丹长老,宗门为了不让宗门内部的秘密传信渠道有暴露在天杀宗探子眼皮子底下的风险,没有选择直接传给人多嘴杂的五色五识宗,而是让他传达。

“迁移?!”

“大道宗和独孤氏,我记得,经过了十六年前之事后,为了援救盟友及时,燕州的每一城都设立了暗堂吧,除了刺探消息的隐子,应该还有放在明面的战部,战部的人加起来,金丹巅峰算来都有几位。”

“你传信傅长老,我传信独孤族老,让他们调动暗堂战部,派出足够力量,给五色五识宗,补漏。”

冬晴皱眉:“你担心邪修,把百姓当目标?”

独孤墨摇头,面色凝重:“按飞信所言,大部分散修除了迁移,还担了卫护百姓的职责,这些成了靶子,不能高速御风而逃,灵气浸润肉身,战力还不够强的散修,对邪修来说,可是更可能的目标。”

“傅长老回信,暗堂乘顶级飞舟集结,交由独孤氏的你来统筹调度两方修士。”

赵立风本该前往磐楼,却突然收到传信,眉毛一立,有事相询?

传信正是独孤墨玉牌所传,赵立风想想昨日他所留那句话,以及宗门最高等的玉牌,马上赶了过去。

“我们是巡风使家中兄弟,来替他们收集资料,整理住处的,巡风使修为未至金丹,你可不要太失望。”

彩带高高挂满,磐楼前,带着众人迎候的许若,久等不得人至,突然感到彻骨的寒意。

出事了。

飞舟上。

独孤墨和赵立风看着下方众人,队伍长得没有尽头。

如一条蜿蜒的巨龙。

邪修魔修如嗜血的鲨鱼群,穿过边域,开始与散修接战。

这个世界,既然真实,就永远不会像儿时故事中,美好地,不见一丝残酷。

看着开始受伤的散修,惊慌躲避的百姓,一股无名怒火迸发。

小树发芽成长百年,积蓄一瞬绚丽燃尽,下了一场火。

地面上,天空里,绽开一朵朵焰花。

一阵热风拂过周围发愣的散修,让他们脸颊滚烫。

金丹大人出手了吗?

火焰四散,如星落雨。

魔修邪修们,化为飘散的灰烬。

比起还未完全触到本质,刚刚揣摩的自然之火,他的忿怒之火,恐怕已经大成。

呵,独孤墨自嘲笑道。

刚刚落地准备出手的赵立风,一阵怔愣。

那巡风使,得强成什么样?

咳,不知怎么跟他说,我“兄长”的修为,与我不差丝毫的,是真的,一丝都不差。

其他金丹筑基修士,和冬晴,夜寒负责的几段,应该也不会出问题吧。

“那袖间的红布是?”

独孤墨好奇。

赵立风一笑:“十六年前大师兄说,血宗臭乌鸦的黑红色实在难看,我们的红布要鲜红的,烈红的,像滚烫的鲜血。”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这代表的是,决死。”

“去问问你那些,驻守的阿猫阿狗!”

“怎么瞒下的!”

感受到这执事一脸茫然,另一人怒吼。

他一挥手,众人列队,出发!

“火烈院,战!战!战!”

怒吼声中,队列红衣飒飒,如岩浆涌动,将不远处的邪修,魔修,包裹融化,只余几缕灰烟。

五色五识宗,战部出动!

阿猫阿狗。

“我只是不喜欢,他们撕碎人类的样子,觉得太丑了。”

“可不是要帮那些散修。”

手下呕下一口鲜血,给重伤的大人喂下最后一颗疗伤丹药,他连声应道:“大人说得是,您高高在上,何曾看得起那些人?”

血宗最深处的玄铁牢里。

一双眼睛,突然睁开。

他凝聚神念,在万分不可能里,听到了上几层的声音。

“唉,就差一点,就抓住了青宗的那个什么青然,加上地牢底层那个,就可联结那……到时候大人们功成,称霸长生界,大道宗和独孤氏可不是翻掌可灭?”

“等他们放松警惕,自会有人去掳……”

要……传信出去……

神智不全的人,记忆残缺,几乎只剩本能。

想了许久,他终于想起,他以前给最欣赏的后辈留了一道血符。

他叫……

立……

什么……

想不起来……

众生万象。

这就是人间。

“你说酒,究竟是苦是甜呢?”

“啊,啊,酒自然是苦的啊,我小时候偷尝一口就吐掉了,到现在,十多年了,再未喝过。”

“可我怎么听人说,酒喝久了,就会有回甘呢?”

“你不会想去喝酒吧,我听老人说,喝多了酒啊,人就老了,醉了就更是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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